“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收到一封举报信，举报周南女扮男装，蒙骗科院上下。”
顾衍之正要准备措辞，任宇生又道：“所长也接到了同样的举报信。”
顾衍之的心往下一沉，那就棘手了，那真的是相当棘手。
任宇生低声道：“现在咱们见一面，到哪里见？”
“到我公寓来。”
“好。”
十五分钟后，任宇生差不多同时到了顾衍之的公寓。
顾衍之神色凝重：“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任宇生便把情况和他说了。
顾衍之坐在沙发上，伸手解了解工装领口的扣子，皱眉道：“后续会怎样发展？”
“还能怎么发展？自然是先验明这封举报信到底是不是真的，周南他到底是不是女的，衍之，你知道情况吗？”
顾衍之沉默不语。
“衍之，我可跟你说，这件事，很严重，研究所被欺瞒，你想想，这件事现在还没传出去，传出去了，研究所上下都会受到震荡的。”
顾衍之点了支烟，凝眉抽着。
“是谁递来的举报信？”
任宇生盯着他：“你觉得现在是查举报人的时候吗？现在是，我们要怎么样把这件事处理好，怎么样损失最小地处理好这件事。”
顾衍之点了点头，是，任宇生说得有道理。
大概是谁举报的，他心里头也是有数的，他只是没料到，她竟然敢。
“衍之，所以，周南真的是女生吗？”
顾衍之吐了口烟圈，眉毛皱成了山川，最后，抬眼看任宇生：“是，她确实是女生。”
任宇生心里的一根弦像是松了，一时之间有些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这算什么事啊？咱们研究所又不是不招女孩子。”
“是招女孩子，但没有一个女孩子在研究所混得有她好的，不得不说，虽然是男女平等的时代，但是，女生的生存环境，确实不如男生，有一些世俗的眼光，天生就觉得女生不如男生，另外，她家里情况复杂，并不是她主观意愿上要瞒着研究所的。”
任宇生心事重重：“衍之啊，这些话，你和我说没用，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但是……上头呢，上头他们能听得进你的这些话吗？”
“那结局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周南被开除，这是至少的，至于其他的，衍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女生的？”
顾衍之凝眉：“这重要吗？”
“这当然重要，如果从她进研究所的时候，你就知道了，那你就是从犯，瞒而不报，如果你是最近才知道的，那你也和大家一样，被蒙骗了，性质和情节都不一样的。”
顾衍之点了点烟灰：“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什么错，我来顶着就是，不要为难她。”
任宇生轻啧：“衍之，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也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如果你要一人顶了去，你可知道，你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管他是什么，我都能承担。”
顾衍之又点了支烟：“你客观和我说说，周南最后能留在研究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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