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师父曾说过的心魔吧。”李开阳道。
心魔李开阳点了点头，“是因为你的不甘，所以我才会存在。”
“你本不该如此具象的，师父说，心魔是一团思绪。”
“因为你有戏梦师啊！”心魔嘀咕了一句。
“对啊！”不过，李开阳觉得有些怪异，自己和自己对话，真的不是特别对劲。
话说回来，李开阳看着心魔，不由得点点头。
“你点头干啥？”心魔嘟囔了一句。
“我真的挺英俊的。”李开阳偷笑一声。
“……”心魔很无语，李开阳你是认真的吗？
“你他娘的……”
心魔被打飞了，李开阳攻其不备，拳头就已经朝着心魔脸上招呼过去。
心魔在空中撇了个身子，稳稳站定。
“狡猾。”心魔道。
李开阳笑了笑，“师父说了，对心魔不能留手。”
“可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心魔激射而出。
“砰”一声，拳拳相对，罡气四溢。
“李开阳啊李开阳，你说你何苦呢？留着我不好吗？我等于是你的另外一面，你不敢做的我来做，你不敢杀的我来杀，留着我多好？”
“师父说，心魔不除，即不纯粹。”
心魔怒吼一声，“纯粹？什么叫纯粹？大恶还是大善？世间本就是善恶交织。你只是不甘，你不是仇恨。”
“是仇恨。”李开阳定了定神，又是一拳砸出。
“你恨的不对吗？难道恨的有错吗？”心魔挥拳顶在李开阳的拳头上，这一拳砸的李开阳倒飞出去。
心魔没给李开阳换气的机会，瞅准时机，连连出拳。
李开阳被砸趴在地，砸出一个深坑来。
“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心魔，比本人要强的多。”李开阳换了口气，缓缓起身。
“我本就比你强，强在我不会留手，强在我毫无顾忌。”心魔拧了拧手腕，“不过，我不想和你再打下去了。”
李开阳愣住了，“为什么？”
心魔拍了拍衣服，背着手，“人性本就是善恶共存，你离不开我的，我也不想一下就吃定你，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你是善，我就是恶呢？”
李开阳呆住在原地。
心魔轻笑一声，腰间的铃铛叮当作响，化为尘烟，飘散而去。
李开阳久久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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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入梦人的官员看着眼前的男子四溢的罡气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这世间才多少神仙境的武夫，这人这么年轻就已经神仙境了，怎么可能？
不行，记录完成后，得赶紧上报白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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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阳脑中回荡着心魔的话。
“我就是你……”
“你怎么知道你就是善，我就是恶呢？”
“恨的不对吗？”
“善恶共存……交织……”
“叮铃铃……”
……
“那我到底是善，还是恶呢？”
李开阳霎时间头疼欲裂，疼的竟直直的跪了下去。
李开阳猛然挥出一拳，砸碎了石砖，砸出了深坑。
“好疼啊！！”李开阳大吼一声，随即昏死过去。
……
“李开阳，李开阳，你快醒醒……”
李开阳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马甲神色忧虑的站在李开阳身边，“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李开阳试图挣扎着起身，结果一个踉跄，又摔回地上。
李开阳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可能，内力没了……
……
李开阳蹲在院中，盯着自己的双手。
秋日的太阳光照着萧索的庭院。
李开阳右手捏了捏拳头，缓缓伸开，食指中指相并拢，朝着院墙一点。
毫无反应。
李开阳这下确认了，自己内力尽失。
不过李开阳能明白，不是陷入善恶牛角尖的问题，而是心魔搞的鬼。
心魔把问题无限放大，让李开阳陷入死循环，李开阳脑中正在思索善恶之分，放松了心神，于是被心魔趁虚而入。
“唉。”李开阳叹了口气。
李开阳看向了自己的腰间，嗯，铃铛还在。
不然，就这么算了？李开阳心中想到。
不过随即，李开阳还是晃了晃脑袋。
师父说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遭遇这样的情况，不如摆正心态，正确面对。
再说了，怕个什么，李开阳揉了揉自己的身体，体魄还在。
打不了硬抗呗。
还能咋。
……
所以后来的江湖上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
天底下出了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神仙境体魄的武夫。
与人对阵全靠硬抗。
等到对方内力用尽，浑身疲软，那武夫才会动手。
扇巴掌，扇到对方心态碎裂，痛哭流涕，抱头求饶为止。
于是，江湖上的人也给那武夫封了个混号：耳光大师。
……
“哈哈哈哈哈……”张志峰拍着李开阳的肩膀大笑，“耳光大师，你说说看，这叫个什么玩意吧！”
李开阳扶了扶长须，白了头发花白的张志峰一眼。
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鬼德行。
“我说李开阳，你怎么一把年纪就一直没想过成家呢？”张志峰仰头灌了一口酒。
“对啊，为啥不想呢？”毛小山依旧一袭红衣，依旧骚包。
“你快的毛病好了吗？”李开阳瞟了一眼毛小山。
毛小山顿时毛了，“嘿，不是说好不揭短吗？”
张志峰打了个圆场，“别扯开话题，快来给我说说，什么毛病？”
“我看呐，是李开阳不能人道！”
一个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开阳定睛一看，“哟，宰相大人这么有空？”
“这不是你过七十大寿嘛，趁着老夫我还有些气力，多来见见你，怕以后见不着喽。”
赵文远笑呵呵。
李开阳笑骂道，“绝对你先死，老东西！”
“嘿，看你这骂人的气力，还得再活三十年！”
“哈哈哈哈哈……”
笑声传的很远，惊扰了人间月，惊散了天上云，惊飞了林中鸟，惊乱了穿堂风。
“别闹了各位，哥，该吃面啦！”
马玲儿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
“吃面，吃面，李开阳，祝你福如东海老不死。”张志峰笑道。
“那我祝你寿比南山像王八。”毛小山笑着附和。
“我就不一样了，祝李开阳你，笑口常开，含笑九泉！”赵文远为老不尊笑嘻嘻。
李开阳笑骂，“都给我死一边去。”
马玲儿遮掩着嘴笑不止，眼神清澈动人，透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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