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罗宾，你知道，ATV也播放了类似的跟进新闻——我也注意到了，迄今还没有电视台公开地讨论邮件的内容，”伊莱恩说道，几乎是本能地，他压低了声音，“但我们得在这件事继续扩大化之前把它处理干净——”
即使掌握了一个庞大的传媒帝国，在说出这句话之前，伊莱恩也依然不禁有轻微的颤栗：说出口以后就不能回头了，说出去以后，这个计划就真的要付诸实行，从他进入安斯奈到现在，数十年过去了，伊莱恩从未见过类似的行动，就连他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能不能成功，但他也从未像现在这样，看到过这么有利的条件，如此有希望接近成功——如果真的能做成，这将会是一次最难得的壮举——
“处理干净？”班克曼明显吓了一跳，“怎么处理干净？”
“我和你，还有NTV、TVS，四大电视台，当然还有CW，你旗下，时代雷蒙德旗下……我们控股的那些报刊杂志、新闻网站。”伊莱恩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犹豫都排除在外，他平静地说道，“我们达成统一战线，封锁所有对JJ不利的消息，为她洗白。”
“What？”班克曼的英国腔更为浓厚了，他吃惊地喝了一声，“伊莱，你——可——这怎么可能？Geez，这已经是互联网时代了，你怎么可能封锁得住新闻——”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惊讶有些过于做作，他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又继续地挑刺道，“封锁新闻，需要我们所有人的同意，即使你能说服我——你拿什么去说服别的传媒集团？只有我们两家这么做根本无济于事——”
“华纳已经答应我了。”伊莱恩说道，“他们和JJ绑得很紧……只要有你加入，计划已经完成了80%。”
在好莱坞错综复杂的势力里，说到电视台、媒体等势力，华纳虽然没有一个好电视台，但在报刊杂志与网站上占有极大的优势，说时代雷蒙德和新闻集团携手，能占据传媒界的大半壁江山，这话并非谦虚。
“OK……”班克曼的犹豫清晰可见地从听筒那头传了过来，“我开始明白你为什么一上来就要我承担责任了，因为沃尔夫和珍妮弗绑得并不是那么的紧，是吗？——当然，我没有抵赖的意思，在这件事上，沃尔夫新闻的确有一定的过错……”
他沉默了一会儿，明显正在衡量利弊，而伊莱恩耐心地等待着，他几乎可以听见班克曼思考的声音：在所有大台连锁的情况下，封锁新闻对集团来说并不需要付出太多的成本，也没有太多的风险可言，所以他确实没有太强硬的拒绝理由，但班克曼同样没有强力的理由答应下来，所以他必须要衡量远期收益——
“嘿，伊莱。”班克曼说道，他的话几乎完美地印证了伊莱恩的猜想——语调也带上了试探的味道，“我知道JJ是你的爱将，但——为什么要为她付出这么多？我还以为——别说我冷血——但我还以为这是个吞并大梦的好时机，不是吗？作为一间半独立的子公司，我以为大梦前进的速度已经足够引起你的危机感了——”
来了，这是个必然的问题，不论是对华纳还是对新闻集团来说，要不要拉珍妮弗一把，当然并不取决于这件事的是非对错，他们并不关心那封信的真假，而是关心着帮助珍妮弗是否要比踩低她来得更有收益，对沃尔夫来说，最直接的诱惑就是《海上，与虎同眠》和《天神化身》的版权与分红——如果能让珍妮弗和切萨雷陷入诉讼的深渊，那么这笔钱也许就落入新闻集团的腰包了。在珍妮弗没有出事以前，新闻集团当然不会如此考虑，毕竟珍妮弗可是远近闻名的摇钱树，但在她生死未卜的现在——
“我听说，”没等伊莱恩回应，班克曼又压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那颗子弹是真的嵌入了脊椎骨，即使她侥幸清醒，下半辈子也有可能站不起来了……”
即使情况紧急，伊莱恩也忍不住暗自失笑——没想到为了GA而放出的消息，现在反而成为了他的阻碍——他心平气和地说，“别想太多了，伊莱恩，这是谣言，我看过报告，她的脊椎骨没事——脑部创伤也很乐观，切萨雷现在正在集结律师团队，一旦拿到手术签字权，她的清醒也就是几天内的事——否则我为什么要这么帮她？罗宾，你知道JJ的性格，这可是个卖人情的好机会。”
能演戏，能醒过来——重点是能醒过来提供咨询——在最有理由乘势坑大梦一把的伊莱恩，现在都在为JJ张罗的前提下，班克曼没有必要怀疑他的消息，他的语调顿时一变，“我明白了——”
他依然有少许犹疑，“需要做到哪一步？在集团内部下放风声，不再积极报道这件事就足够了吗？”
“不，并不足够，”伊莱恩说，“得有一系列行动，你最好给我一个号码，到时候让他们和我这边直接对接。”
察觉到班克曼的沉默有些消极的味道，他叹了口气，“罗宾，为了《天神化身2》、为了《超英集结》，我们需要一个纯洁无瑕的珍妮弗·杰弗森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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