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女孩这番话，尹暮晨骤僵。
很久很久之后，他敛了一下眉，然后抬脚离开。
……
尹暮晨没有去开会，他去酒吧喝酒了。
刘才哲找过去时，男人双腿交叠坐在吧台上，手里拿了一瓶酒在喝。
“暮晨，你怎么在这里，我打你电话也不接？公司所有的高层都在等你开会，你跑过来喝酒？”
“恩…”尹暮晨随意的应了一声，“让胡亚将会议推迟了，最近太累，喝点酒放松一下。”
刘才哲跟了他几年，就算那时在美国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听他喊过一声“累”，现在的他大致是真累了。
刘才哲仔细看了他的脸，他的右脸上有一道巴掌印，“尹小姐打你了？”
他一直是女人的心头宝，从没有女人舍得打他。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没有人敢打他。
除了…尹水苓。
尹暮晨点头，“恩，她狠狠甩了我一巴掌…以前，十年前，她妈妈也打过我，那时她8岁，心疼我心疼到不行，为我哭，还给我呼呼，她说以后会保护我，再没有人敢欺负我…”
“今天她还跟我说她以后再也不会喜欢我了，这三年，我一直没弄明白她的喜欢是什么，但是我这里痛，像空了一块…”尹暮晨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心脏，他笑，笑的无奈，讥诮又迷茫。
“她说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她不需要我了…其实，我应该让她离开的，给她自由，也给我自由…我不会原谅尹德的，只要一想起他对我妈，对我爸，对我们家做的事情，我有生之年都不会让他好过，我会折磨他，将他折磨到死…但是，我舍不得她啊，我想留她在我身边，只要我能看她一眼，我心就是满的…”
“但是我看了她，就控制不住，我不想把她当妹妹，我想抱她，亲她，在我痛苦迷茫的时候我想将她变成我的女人，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但是不能了，我妈不会同意，我妈那个样子，眼睛瞎了，腿废了，我跟她在一起会要我妈的命…我爸在地下也不会闭眼，我…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我该拿自己怎么办？我该拿她怎么办？”
刘才哲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见男人猛灌酒，迅速按下酒瓶阻止他，“暮晨，别喝了，会醉的。”
尹暮晨摇头，“不会醉的，我没醉…家里还有她，她不肯听话，我只是出来喝口酒透透气，我不会让自己醉，我还要回去照顾她…”
……
尹暮晨回到公寓，阿婶端着餐盘从厨房里出来，尹暮晨看着餐盘上的粥，蹙眉问，“她还没吃？”
阿婶迅速摇头，“吃了，先生你走后尹小姐就开始乖乖喝粥…但是，这粥熬了四五次，尹小姐每次进了口就会吐出来，尹小姐本来就什么都没吃，吐出来的全是苦水，我看着都心疼…”
“我去看看。”尹暮晨上楼。
女孩安静的倚靠在床头，她闭着眼睛，浑身像难受极了，那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白的像一张纸，里面青细的血管都可以瞧见了。
尹暮晨伸手拿了小碗，坐在床边，亲自喂女孩，“张嘴。”
尹水苓睁眼看他，她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微笑，然后乖乖张了嘴，吃下他喂来的粥。
尹暮晨看她都没有放在嘴里咀嚼，而是直接咽了下去，他迅速蹙眉，“直接咽下去不好消化，而是这粥还是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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