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点巧呢。”秦河如哑然。
“是呢。”
张菊芳同意这个观念。
那天被秦河如不冷不热的语气打击到了之后，她工作变得恍恍惚惚。
秦淮茹过来安慰。
一聊之下，她才知道秦河如居然就是秦淮河的弟弟。
一时间，她既高兴又震惊。
高兴的是，有人可以帮自己牵红线。
震惊的是，从来没听过秦淮茹还有个弟弟，而且这个弟弟还有点厉害的样子。
然后，才有了后来，乃至现在的事。
“秦哥，你有对象了吗？”张菊芳开门见山。
她不准备拖延了。
秦河如没升副科长之前，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很优秀。
现在升科长之后，她内心的危机感急剧上升，唯恐自己看上的男人被其他狐里精抢走。
所以，她打算快刀斩乱麻。
无论成与不成，至少将来不会遗憾。
秦河如摇头：“还没有。”
闻言，张菊芳两眼放光。
没有，就代表她机会很大。
“秦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呢？”张菊芳内心无比期待。
她多么希望秦河如说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尽管她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
“先吃东西吧，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秦河如指着刚端上来饭菜说道。
比起家里做的，似乎没有太大区别。要说有什么不同的，那就是看起来更加有食欲。
“好。”
两人开始吃饭。
期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始终没有说到关键点上。
吃完，两人走出烤肉季。
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
“秦哥，你还没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张菊芳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
秦河如抿了抿嘴，想了一会儿才说话：“这样和你说吧，在以前的时候，我对未来另一半的要求说多也多，说少也少。”
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希望她会做家务，生的孩子是我的，并且孩子能跟我姓，然后不要给我戴帽子。”
走了一会儿，都没听到声音。
张菊芳停下。
一脸茫然：“没了？”
“没了。”
张菊芳不可置信：“这……这就是你的要求吗？秦哥，这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的吗？”
“是吗？”秦河如反问。
“是啊。”张菊芳理所当然。
“秦哥，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她不相信这就是他的要求。
因为这些要求在她看来，实在太简单不过了，几乎每个女人都能做到。
要是如此，她绝对敢保证自己符合这些条件。
秦河如笑笑，没有说话。
是啊，这些要求在这个时代再正常不过，甚至都不能说是要求。
可是在几十年后，这些要求单单提出一个，都能被骂死。
比如会做家务。
只要一说起这个，就会有无数的人说……
家人们谁懂啊，今天又有一个下头男打着找女朋友的旗号找保姆……
可是，她们从未想过，会做家务，又没说是让你一个人去做。
两个人一起做，不是更有乐趣吗？
有些知识不一定要用到，但一定要懂。
张菊芳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忙问：“秦哥，你说那是以前的要求，那现在呢？”
“现在？”秦河如重复一句，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现在……我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张菊芳皱眉：“怎么会不知道呢？”
秦河如解释道：“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娶妻生子的打算，所以从未有过想找对象的念头。”
“忽然间有个人大胆的走过来，说喜欢我，一时间，我尚接受不了。”
“你懂我的意思吗？”
张菊芳的脸，变得惨白惨白的。
这番话，无异于在说，我不喜欢你，只是说的没有那么直白罢了。
“我懂。”
她的情绪在一瞬间，变得极为低落。
想着她是姐姐的好朋友，秦河如也有些不忍心她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便安慰道：“我并不是说你不好，而是我还没有做好这个打算。”
“况且伱想想看，我们见面的次数，满打满算，也就三四次吧。我跟保卫科的人见面次数都不止这么点呢，总不至于我也喜欢他吧。”
这话，让张菊芳的心情回转了一些。
秦河如继续说道：“结婚，是搭伙过日子，还是为了心里的期望，我觉得都可以。但是有个前提，彼此爱对方，彼此能够磨合。”
“你说对吧。”
“匆匆忙忙相识相知相爱，然后匆匆忙忙散场，那是你想要的吗？”
张菊芳摇头：“不是。”
秦河如笑道：“所以啊，不必那么着急，也许有一天，你会遇到比我更合适你的人，那时候，你就会庆幸当初的自己没有头昏脑热。”
张菊芳反驳：“这不是我的一时之举，是我深思熟虑过了，才这样做的。”
秦河如不置可否。
“我明白，可你要相信，起码现在的你我，都还没有做好那个准备。”
他坚信，这个张菊芳一定是受了某种刺激，才会变得那么胆大，那么主动的。
倘若她一开始就很喜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会是那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冬日里，太阳落得很快。
此时说是黄昏，都有些不恰当。
因为天边，仅有一丝光线停在水平线上。仿佛下一秒，随时就能消失，让这个世界陷入黑暗之中。
张菊芳抬头看着秦河如。
她很想继续表达自己的爱意的。
只是看着这个一直微笑的男人，她又说不出口。
似乎他虽然在笑，实则一直在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感受不到那种并肩行走的温暖，只有与陌生人擦肩而过的冷漠。
良久，她才说。
“好。”
秦河如送她回去。
然后，才自己走回去。
路上行走的时候，他唉声叹气。
“早知道不让姐姐把自行车推走了，走得我累死。”
他呲牙咧嘴的走着。
天色变得很黑的时候，他才回到南铜锣巷。
咚！
突然发出的响声，吓了他一跳。
“谁！”
“河兄弟，你终于回来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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