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点点头，迟疑了一下，旋即改口：“不，半壶足矣。叫老头子又嘴馋，拿半壶给他过过酒瘾就行了，我明明那么忙，却总是差我过来。”
对于这位李姑娘的念念有词，魏老只是笑笑没有接话，显然不是头一回听，拿着酒葫芦转身进了里屋，片刻后又出来。
白衣女子接过葫芦放于掌心掂量一下，这才满意点头，放下一锭银子，转身离去。
魏老重新坐下，给黄雀投食。
徐念白嚼着花生米，就听见有酒客不满地嘀咕：“掌柜的，方才你给那个白衣姑娘的是哪种酒啊，怎的与我们碗里的不一样，还要更香一些，你莫要不承认，我可都闻出来了。”
魏老闻言笑了笑，摆摆手道：“自然是全天下最烈的酒，世间少有！”
“那快给我来一壶！”酒客迫不及待。
魏老：“嘿嘿......不卖。”
那个酒客愣了下，顿时“嘿—”了一声，正要开口质问能卖给那个白衣姑娘，怎么就不能卖给我？却见周遭不少人皆是憋着笑，显然不是头回见此场面，恐怕在这名酒客身上听到了自己曾经说过同样的话，但魏老头性子倔，说不卖就不卖。
以至于他总是扬言酒肆酿出了世间最烈的酒，可至今除了那个白衣女子之外，再无对第二个人售卖过。
徐念白勾勾嘴角，他对酒不感兴趣，向魏老问起方才的白衣女子来。
“呵呵，徐公子不是京城人士不认识也正常，那姑娘名为李晚柠，不过她这身打扮公子想必不陌生吧？”
魏老先卖了个关子，眯眼看过来。
徐念白颔首，在他的印象里，喜欢从头到脚一身白，也就只有那帮骚人了，于是接茬道：“神天司？”
魏老轻“嗯”一声，“不错，李姑娘正是当代司首直系弟子，同时，绍庆21年的春闱便是李姑娘力压群雄，以女子身份拿下头名。”
周围酒客也都望了过来，有人惊呼出声：“那位李姑娘就是三年前踩着无数才子，从而被陛下亲自破格指定为一甲的女子状元？”
“她是神天司的人，会不会......”
“嘘！慎言，不要命了你！”
“......噢，对对对，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老酒肆里走了一批人又来一批，唯独徐念白那桌始终未多未少。
魏老蜷在柜台后轻磕双眼小憩，直到隔壁有人过来喊他，才稍稍清醒些。
“魏大夫，医馆来生意了。”
老头子二话不说，迈着大步回了一墙之隔的医馆。
眼瞧外面的天色暗下，徐念白一拍桌面，放下碎银，起身告辞小店。
刚走到酒铺外，就看到旁边的医馆前，停着辆比较奢华的马车，两匹骏马时而吞吐鼻息，然而不见马夫，徐念白随意瞧了一眼，转身离去。
路上走走停停，等回到自家小院外，刚想抬手推门，不曾想两道不同的声音在院里响起：
“苏姐姐一个人住吗？”
“当然不是，女儿家的岂能独居在外，太危险了，我有丈夫的。”
“是哦，苏姐姐生的这么好看，相公也一定很英俊吧~！”
“也还行，长得一般般吧，勉强看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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