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造孽……”
“天界众神,确实不该由崇幽这样的君主来统治。”
“若是大殿下心知悔改……”
“恐怕是难上加难啊。”
婷轩以光速从天界赶回碧云山。她去天界的时候,尚是艳阳高照,怎的回来时,天都快黑了。
李辰逸早已在大殿玄关候着她,“你跑哪去了?害我好找!”
“我……就去山下玩了一会儿。”她脸上漠无表情。
回来的时候飞得太快,一缕头发从额头落了下来,鲜红的袍子也沾了灰。
李辰逸伸出手替她将那缕顽皮的头发拢到耳后,垂眼打量着她。
目光触及她双眸中的猩红,不禁吓了一跳。
“眼睛怎么了?”
她低着头,不应声。
他捧起她的脸,“我看看。”
她抬眸,与他眼中的心疼与温柔相撞。
他紧皱着眉,因为着急,和担心,额头上溢出了一层薄汗,“怎么弄的,这么不小心?”
她伸手替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无碍,小时候就这样,过会儿便好了,别担心。”
“疼吗?”他的手轻抚她的眼角,碰到她的睫毛。
“不疼。”她向他尽可能地挤出一个自认为足够灿烂的笑容。
“你出去了这么久,怕也是累了,回去歇息吧,我和你小师兄要出去巡夜了。”
“今日为何只有两个人?”
“那个师弟身子不太舒服,今日就没来了。”
“无碍,那我替他去吧。”
“哎!…”
不等李辰逸再开口,她已先一步走向山门。
他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但他不敢问,更不敢说些什么,只得将宸瀚唤出来,三人兵分三路出了山门去巡夜。
婷轩独自一人穿梭在四下俱寂,雾气氤氲的竹林。胸中怒火尚未平息,双眸依旧是哀婉的猩红色。她强压下心中不快,警惕地观察这四周的动静。
忽而间,似有一股妖气从竹林尽头处飘了过来,她并未作出太多反应,依旧向前走。妖气这东西,她太熟悉。转念一想,恍觉不对,这妖气越来越浓,不像是山内寻常那些不会伤人的树妖花精之气。晃身向竹林尽头飞去。
她心道:“难不成,真是有妖入侵?”一边想,一边加快速度。
愈接近竹林尽头,妖气愈重,其中还掺杂着血腥气。
她停下脚步,拔出腰间重冥,一步一步走向那妖气和血腥气的源头所在之地。
突然一声狼嚎,撕裂了竹林的僻静。
闻声,她猛地刹住脚步,紧接着,一头化为原形的狼妖向她疾速冲来,一下子将她撞了出去,她扶剑站稳,抬眼,只见那狼妖浑身沾满浓腥的鲜血,狼妖身上没有伤口,很显然,那并非是它自己的血。
那会是……?
等下?原本在这个方向巡夜的是……宸瀚!
怎么不见他人?莫不是……
不好的念头从她脑中闪过。
她用传音术喊了宸瀚两声,结果却是寂静如死,无人回应。
她紧握重冥,闪身向那狼妖冲去,狼妖也铆足了劲,向她扑过去。侧身一躲,狼妖扑了个空。
看准时机,她转头一剑劈在狼妖背上。
一声惨嘶,狼妖跌在地上怒视着她,口里发出呜呜声。背上的伤口鲜血喷涌。
婷轩一步步走向狼妖,挥剑欲斩。不料狼妖从口中吐出内丹,刺眼灼热的红光向她袭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挡,反被那红光灼伤手心。
待红光消失,狼妖已仓皇而逃,无迹可寻。她回过头去,向着那狼妖方才冲出来的地方走去。
不知为何,她竟慌了,徘徊不前。
“不会……,真的是宸瀚?不……不是,不会的……”
李辰逸匆匆御剑而来,落到她身旁。
他抓起她的手,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带着她一起向着她所徘徊不前之处走去。
越靠近,血腥气越重,她能感觉到,他和自己一样,也在慌,在怕。
他握着她手的力度,每再往前一步就更紧一分。越往前,视野越大,隐隐能瞧见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地上。
即将走近之时,他扣住她的五指,轻声道:“别怕。”
终于,走得足够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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