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非……常人（上）
特案组的众人在第二天准时出现在了刑侦科，王国栋注意到，这一回他们是开车过来的。刘建刚也终于写完了报告，赶来和王国栋汇合，一行六个人，走进了刑侦科。
“单次问话人数不能太多，你们这边只能进去两个人，我让国栋陪你们进去。”刘建刚说道。
“我带着丫头进去。”柳姐笑着说。
刘建刚看了看隗潇潇，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是也知道异能人群行事非常，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阴着脸点了点头。
王国栋先带着柳姐和隗潇潇去了罗阿毛的问询室，老人家上了年纪正在打瞌睡，见到有人来一脸的不高兴。但是当他多看了柳姐两眼，又把眼神移到了小丫头隗潇潇的身上打量了一圈，顿时变了脸色。
“这个念头，正经的出马仙不多了，您道行不浅，失敬了。”罗阿毛看着柳姐说，一反常态，这一次他的态度很谦和，说话条理逻辑清晰，也不再装疯卖傻。
“不用客气，也不过是那人钱财，与人办事。”柳姐反而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这位小妮也不是普通人啊，这双眼睛长得不错。”罗阿毛竟然一眼就看出了隗潇潇的身份。
“老伯伯你也很厉害啊，阎王命，很少见啊。”隗潇潇跑到罗阿毛身边，围着罗阿毛转了几圈，十分好奇的打量着，也不管礼貌不礼貌。“柳姨，阎王命我只在我姨娘的笔记里读到过，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活的，果然厉害啊，魂魄坚韧程度和正气的精纯程度，我都从来没有见过啊。”
“咳咳……”王国栋完全听不懂这几个人的对话，为了推进办案进度，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刷了一波存在感。
“好了潇潇，别闹了，回来。”柳姐吩咐道，潇潇对罗阿毛正好奇，不免觉得有些扫兴，嘟着嘴回到了柳姐身边。
罗阿毛抬头看了看王国栋，“警官，上次我说这个案子你们破不了，现在可以了，这两位倒是能帮你们把案子破了。”
“说吧，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国栋赶紧把话题引回了正轨。
“这案子，不是人犯下的吧？不对，准确的说，不是活人犯下的吧？”罗阿毛看着柳姐问道。
“就说你知道的，剩下的是我们的事儿。”柳姐说道。
“那天晚上我去了后山……”罗阿毛终于开了口，“天亮之前环卫还没有开始做清洁，上山捡瓶子，容易一些。我刚到后山，就看见院长从山上下来。”
“高远从山上下来？他是自己一个人么？还是有没有别人？手里有没有拎着一只皮箱？”王国栋问道。
“他一个人，至少我只看见他一个人，手上有皮箱，一只老式的旧皮箱，他拎在手里。”罗阿毛说道。
“高远是自己翻山过来的？”王国栋问道，但是心里却充满了疑问。虽然从地图上看，高远最后出现的建筑工地和废弃教学楼就隔着一座山，但是这座山是本市的最高海拔，就算是专业的登山运动员，以最快的速度抄近路登上山顶，也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再从山上下来，无论怎么计算，高远都绝不可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学校后面的废弃教学楼里。
这还不考虑高远对路线的不熟悉以及他年过半百早已不济的体能。更关键的是，高远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鞋子底部很干净，并没有翻山越岭长途跋涉的痕迹。到底高远是怎么到达废弃教室的，俨然是一个谜题。
“我说了，我看见的就他一个人，但是我看不见的，就不一定了。高远当时移动的速度非常快，那可不是人走路的速度，我一看见他，就跟了上去，但是根本就追不上，更重要的是，我可以确定，他当时神志不清，脚不沾地，就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拎着衣服的后领子，拎着走的。”罗阿毛说道。
“这些，上次你怎么不说？”王国栋不满的说。
“上次我说这番话，你们会信么？我说有个鬼扯着院长，拎着他飞过了半座山？你多半你们就把我当精神病处理了。”罗阿毛没好气的说。
王国栋虽然心存不悦，但是又确实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明白了，之后呢？你跟上去了？”柳姐问道。
“嗯，不过我速度慢，等我跟上去的时候，不知道他们在哪个教室，只能一层一层的找，最后才发现他们在4楼。”
“高远当时什么状态？”王国栋问。
“不知道，因为我看见屠丫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我就背着丫头先走了。而且……那间屋子不对劲……只怕不好进啊。”罗阿毛感慨道。
“你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按照你说的，时间线对不上，你没有立刻离开，你做了什么？”王国栋问道。
罗阿毛第一次正经打量这个年轻的警官，觉得他还有点本事，“是，我没走，我给屠丫头在一楼废弃的水房里，洗了手。那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她有梦游症，你们应该知道吧？”罗阿毛解释道，直到这个时候他的神色才露出了一丝丝的紧张。
“你只管交代你的，为什么要给屠小然洗手？她的手怎么了？”王国栋问道。
“她手上沾满了血……”罗阿毛说道，“但是我说了，人不可能是屠丫头杀的，她一定是被什么上了身，是吧？你们能查出来吧？”
“法律自然公正。”王国栋说道，“教学楼还有后门？监控只拍到了你从正门出来，怎么不走后门？”
“没有后门，只是一楼有间教室没有玻璃，能翻进来。走的时候，我背着丫头，怎么翻墙。”罗阿毛没好气的说，“没想着那破监控还好用，再说了，就算查到了，我一个老头子，贱命一条，也无所谓。”
“走吧，下一个。”柳姐不知为何，脸色越发的难看，站起身走了出去。
屠小然这两天过得挺舒服，事情没查清楚，自己还不能回学校，不过警局里吃的不错，还不用花钱，比自己在学校里啃馒头强多了。问询室里不能玩手机，也没有书籍和报纸，百无聊赖的屠小然只能坐在椅子上发呆，脑子里默默的背着人体骨骼的构造和各个部位的肌理。
问询室的门被推开了，上次跟自己做问话的警官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一个性感雾霾的女人和一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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