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也无人会顾及这些。
只见一人破顶而下,手持一柄枯剑,正与连雪君从腰间拔出的软剑针锋相对。
“果然是你!”
连雪君的黛眉微蹙,只见来人却嘻笑着挑眉。
“你是谁?”
天子临危不乱,立于大殿正中道。
“在下江东孙策,见过陛下。”白展堂单手抵挡连雪君的缠斗,转头对天子说道,“恕臣忙于内事,稍后再向天子请罪。”
“请罪?”天子摇摇头,“无非是换个诸侯挟持朕罢了,如今吴侯雄霸一方,年少有为,朕怎么敢治你的罪?”
白展堂正想和天子解释,没想到一直站在天子身前的皇后伏寿忽然拔剑和连雪君一同对付白展堂。
这倒杀了白展堂一个措手不及。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掠过地面时,拦腰掳走了皇后。
连雪君顿时面色一惊,抬头看去,只见皇后伏寿被一道紫色身影掠到半空,那健步如飞身轻如燕的,分明是个妖冶的女子。
“主公,我就先把皇后请走了,帝王就交给你了。”
连雪君顿时急切起来。
她是想起身去追的,可是身后还有孤立无援的帝王。
“还不快去?”帝王呵斥道。
连雪君的步子轻移,却并没有听帝王的命令。
”你……”少年帝王眼看着常伴身侧的皇后被掳走,身旁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用,那个声称是来护驾的宫女,竟然也敢抗旨不尊,少年帝王冷声道,“皇后被掳,尔等竟视若无睹!天子有令,竟然置若罔闻,你究竟是把谁当做陛下,又是谁家的臣子!”
素手执剑的连雪君一时愕然。
听旁人说,这个天子是个傀儡,没想到竟然也看得如此清楚。
她是非攻堂的人,非攻堂又听郭嘉的话,所以她本就是曹操的部曲。
救天子无非是权宜之计,又会有多少真心是替天子考虑?
“朕告诉你,若皇后在外,天子薨逝之后,皇后可凭遗腹子另立天子,皇后被人劫持一样关乎社稷,如此一言,你救还是不救?”
“这……”面对这个傀儡天子的怒目而视,连雪君竟然也有几分错愕。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孱弱多病的天子竟然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天子的话还不听?”白展堂不时煽风点火,惹得美人又是面露愠怒。
正在这时,马蹄声伴随着一声高呼从门外传来。
“连神女只管放心前去,有我满宠在,陛下定然安然无恙。”
连雪君回头看去,只见满宠带着大队兵马前来。
身后的马车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彬彬有礼的中年人,丰神俊逸,端坐如钟,若非身边斜倚着一个红衣美妇,倒真还会误以为他是个正经人。
“郭嘉?”白展堂震惊道。
“不错,是我。”一直坐在马车上的郭奉孝咧嘴笑了笑,然后双目炯炯有神的看向前,“让陛下受惊了,曹司空日夜忧心陛下安危,特命我来擒贼。”
白展堂微微一笑,将一柄枯剑收回袖口,遂拱手跪拜道,“我乃陛下钦点吴侯,今日自请觐见有何不妥?”
郭奉孝挑了挑眉,“吴侯既然这样说,不如留下,长居许都。”
就在郭奉孝意气风发的时候,天子已经坐回金鸾大位,哑然失笑。
“朕还没开口,郭祭酒就已经安排好了,当真是算无遗策啊。”
少年帝王所说自然不仅仅是表面意思。
郭奉孝连忙跪在车前,“陛下明鉴,臣未有一丝一毫的私心,都是为了陛下安危。”
少年帝王一双鹰眸闪过一抹寒意,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跪拜在地上的白展堂。
“卿家平身。”
看着陛下突如其来的一改平日态度,郭奉孝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谢陛下。”白展堂缓缓起身,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少年帝王。
一张脸温润如玉,虽然不见如何气色,到底是出身帝王家,脸上终究还有几分沉稳。
眼看着门外郭嘉一脸担忧,少年帝王终于算是给了曹操一个面子,按照郭嘉所说,将白展堂安置在了驿馆。
……
一连三天,天子便是杳无音讯。
白展堂被囚困在驿馆之中,每天享受的是接着奏乐接着舞的奢靡生活,守城将军满宠更是寸步不离的作陪,和白展堂把酒言欢,以属下自居。
可酒过三巡后,白展堂总是独自跑到后院照着身上点上两指头,然后将身上的酒气逼出来。
若他想走,这城池也困不住他,只是他在等。
等天子愿意低头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
这天夜里,白展堂收到了一张字条。
他知道,他终于等到了。
半夜三更,白展堂站在驿馆后院,看着一个小黄门费劲巴力的钻了狗洞进来。
白展堂半倚在树上定了定神,发现来者是少年帝王,这才翻身下树。
“参见陛下。”
白展堂对少年帝王行跪拜之礼,天子的眼中却并没有多少欣喜。
“若不是朕自幼就见过世态炎凉,倒还真该相信你是个忠心耿耿的肱骨之臣。”
天子的衣袖微垂,同样垂下的,还有一双眼眸。
“大汉四百年基业,不该在天子手中断送,然前路坎坷,天子正是用人之际,为何不信我?”
“朕已身在牢笼之中,除了一个天子的身份再无可用之处,为何信你?”
“臣有两物,请陛下看后再做定夺。”
白展堂一声口哨,自房梁处,钻出来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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