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特莫瑟？
这个略显陌生的名字在路明非的记忆里飞快闪烁。
一年多以前的校长办公室，昂热亲口对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他们共同创办了一个协会，协会会长是格雷，而另一位叫霍伯特，正是他从事血统纯化方面的研究。”
“达尔文协会？”路明非缓缓收回长匕首问道。
“没错，你也知道不少，是校长告诉你的吗？”霍伯特微笑。
路明非只是举起了手中的自砺之锋：“那么，威尔特的事情也有你的份是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孩子。”霍伯特毫不在意他的刀尖和杀意，而是轻轻招了招手。
消失在路明非感知中的死侍再次出现了，四肢着地缓缓爬向了霍伯特，已经破体而出的龙尾轻轻摇晃。
“真乖我的宝贝……”
霍伯特伸出手碰了碰死侍的头顶，后者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声。
这还是龙族死侍吗？
不如说是一条狗更为形象。
“那就是说，有你的份喽？”路明非冷笑，不再想和对方废话，直接欺身向前！
吼！
霍伯特手下的死侍顿时发出咆哮身形暴动，挥动着自己尖利的利爪碰了上去。
而霍伯特只是轻轻抬头看，没有一点插手的意思，口中呢喃：
“新的S级究竟会有多厉害呢，希望这次我能满载而归。”
“那你看看！”
路明非冷笑，他听到了，也没再留手。
力量涌动，左手直接按住死侍的手腕，右手长匕首划出残影瞬间捅进其布满鳞片的胸膛，将急速跳动着的心脏狠狠贯穿！
黑红色的血液直接喷射而出，路明非伸展龙翼快速后撤避免被血液溅射到身上。
吼！
死侍还想垂死挣扎，凝聚身体最后一点气力扑向路明非。
砰！
路明非直接踢飞了他，躯体像炮弹一样打在墙壁上，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死侍不甘地抬起脑袋，眼中的金色光芒摇摇欲坠。
它举起遍布鳞片和利爪的右手，颤抖着身躯想要再次站起。
然而只是徒劳。
啪啪啪！！
霍伯特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双手：“精彩，堪比次代种的力量和速度，真让我好奇你的言灵究竟是什么。”
“呵呵。”
路明非笑了笑：“你这么想知道吗？”
“当然，这是决定你能不能进去协会的重要原因。”
霍伯特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我这次来其实就是为了让你加入我们，加入达尔文协会，当然在此之前还是需要一点小小的考核。”
“怎么？你也要给我几瓶所谓的进化液？”路明非不屑道，“之前有个你们协会的人来邀请我，很可惜我把它俘虏了。”
“你是说乔恩那个蠢货？”
霍伯特的表情仍旧没有什么变化：“那只是一次意外，况且你不想知道他后来怎样吗？”
“那你说说？”
“死了，因为你们学校不肯把人放回来！”
“你们做的呗。”路明非无所谓道。
“不。”
霍伯特摇摇头，脸上挂着一种悲天悯人的表情看向路明非：“可不是我们杀了他，卡塞尔学院戒备森严，我们的人是进不去的。”
“你知道他拥有两种言灵对吧？”霍伯特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有着金黄色液体的玻璃管轻轻摇晃，“那你知道为什么混血种不能够拥有两种言灵吗？”
“我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反正他还没有依靠过原身的血统。
“真是骄傲啊，多像当年的嘉伦特……”
嘉伦特？
路明非皱眉，他还真没听过这个名字。
“看来校长没和你说更多啊。”
霍伯特注意到了路明非脸上的困惑，又道：“嘉伦特就是学院里流传那个死去的S级！也是我和格雷最好的朋友！”
格雷？就是那个协会会长？
“我只觉得你们疯了，最好的朋友？你们在他身上做实验？”
“我刚才说了嘉伦特是一个很骄傲的人，程度比现在的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有过之而无不及，”霍伯特摇摇头，眼神中有着名为悲伤的情绪，缓缓道：
“混血种，特别是S级的混血种体内的龙血比例已经极度接近50%，再往前一步就是成为死侍堕落深渊。”
“是他自己要求的，”霍伯特向路明非展示着手中的玻璃管，“一次任务后，他的小队成员全军覆没，而那次的对手只是一只次代种。”
“他回来以后直接找到我们，要求使用当时还未研发成功的进化液。”
“我们当然是拒绝的，然而他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偷偷从我们的实验室拿出了药剂给自己注射了。”
“后来呢？”
路明非饶有兴趣地问道，反正现在聊聊天也可以拖延时间等待警方。
不是说警察可以威胁到霍伯特，而是混血种的存在是不能够暴露在现实社会。
这是混血种世界铁一般的规则，谁违反就会被以卡塞尔学院为首的组织执行惩戒，结果往往是一辈子的囚禁或物理性死亡。
路明非不认为现在的霍伯特，或者说整个达尔文协会敢违反这条规则。
“后来，他服下药剂，体内的龙血比例在记载中第一次超过了百分之五十，整个身体也几乎彻底龙化……”
霍伯特的眼神有着回忆：“幸运的是他坚韧的意志和我们的药剂同时发挥作用，他还能拥有理智并控制自己龙化后的躯体。”
“学院方面知道这件事，校董会和秘党那些老古董都万分震惊，纷纷要求杀死嘉伦特！”
“理由是：他已经不算人类了，连混血种都不算了！”
“嘉伦特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和格雷极力为他辩护，甚至也找了校长昂热替他求情。”
“但是没有用，校长告诉我们他也无能为力，已经秘密开过会，除了他所有的成员都一致投票杀死嘉伦特！”
“可我听说他吞枪自杀是因为精神原因……”
“那不过是个好听话罢了！”
霍伯特冷笑，看着路明非：“嘉伦特知道结果以后也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反抗以后我们也会遭受牵连。”
“为了我和格雷，他选择自杀，才不是因为狗屁的精神原因！我和格雷的研究成果只是不稳定但绝对不会影响神智！”
“那威尔特也服用了你的产品对吗？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啊……”
霍伯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摆弄着手中的试管：“后来我们出去以后用心改进、研发这种试剂，发现这东西确实有一个很大的缺点。”
“那就是，人性会逐渐磨灭。”
“至于替代的是神性？兽性？还是别的什么，我不知道。”
“你觉得你在拖时间对吗？很凑巧，我也是。”
路明非脸色一变，一股熟悉的气息突然出现在他的感知范围内。
霍伯特轻轻招手，背后的黑暗处走出一个人影。
正是作出变态行径的恶魔威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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