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灰色气息
无边的识海中，陆舟的神魂从混沌中醒来。
“现身吧，要是再躲躲藏藏，可就真的没意思了。”
在发现鬼雾莫名异常的时候，陆舟就感觉到了不对。
按照东玉宸所说，他来时，并无异常。
在返回中州大世界时，其他的都没变，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
这诡异的鬼雾，八成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不其然，到了鬼雾的最深处后，一道未知的力量，就穿透了遁天梭，强行进入了自己的识海。
“呼呼哈哈哈——”
像是苍老的夜莺在泣血嘶鸣，也像是荒郊野外墓地的瘆人嘶吼，一道带着寒意的模糊人声，从识海的角落出现。
一团根本没有具体面目的灰色气息，伴随着声音，出现在了陆舟的识海中央。
“你可……压制……天道？”
带着情绪的人声，像是婴孩刚刚学会说话一样，极其缓慢地从灰色气息中传了出来。
“联手……撕裂……规则！”
“任何欲望……帮你……实现。”
发觉陆舟没有回应，灰色气息的情绪，波动更大，急迫地向陆舟表达着信息。
神魂飘荡在自己的海上空，陆舟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未知的灰色气息。
很有可能，这就是控制鬼雾的源头。
那无边的雾妖，看着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神智和意识。
说不定，就是这灰色气息所操控的傀儡。
“你，算什么东西？没有我的允许，就敢进入我的识海？”
一直在期待陆舟回答的灰色气息，突然停止了翻涌。
陆舟一开口，就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和蔑视的表情，大大出乎了灰色气息的预料。
原本想象中，陆舟应该是急不可耐地听从命令，然后顺利合作。
但现在，跟想象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你……可知……我？”
灰色气息也已经不耐烦，情绪中带着质问和威压。
在此间存在无数栽，灰色气息，已经无比膨胀自大。
从来还没有人，敢如此对待它。
连天道的监察，都能躲过，谁还能奈何得了？！
“知道，不过就是一个有灵智的畜生罢了！”
“嘎嘎嘎！”
被陆舟彻底激怒的灰色气息，终于到了爆发的边缘。
此等修为羸弱的修士，不接受自己的“恩赐”，竟然还如此狂傲！
在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后，就扑向了陆舟的神魂。
在它看来，陆舟是在挑衅，是大不敬！
不把陆舟的神魂吞噬，肉身撕碎，难解心头之恨。
“你好像忘了，此处，这里谁才是主人！”
浩瀚无边的神识，从四面八方，聚拢成了一个“牢笼”。
灰色气息，在碰壁之后，瞬间发现，陆舟的神识竟然无比强大！
滋啦—
即使拼着耗损自身，灰色气息发现，也无法冲出陆舟神识的包围。
“师弟，千万不要慌！”
此刻，在努力操控遁天梭的东玉宸，已经紧张得满脸通红。
密密麻麻，如同浪潮一般的雾妖，把整个遁天梭，都包围了起来。
现在从外界看去，至少有几十层，数百只，奇形怪状的雾妖，贴在了遁天梭的外壳上。
负重增加了数十倍之后，遁天梭行进的速度，已经慢如蜗牛。
“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我的识海里搞事！”
层层叠加的神识，如同一道道坚不可摧的墙壁，把灰色气息的所有退路，都彻底封死。
“嘎古拉——”
陷入绝境的灰色气息，不断发出莫名的嘶吼，似乎还想最后挣扎。
原本想和陆舟合作，共同打破天道规则的灰色气息，根本想不到，自己竟然会面临生死危机。
此时外界的天空中，鬼雾蔓延了千里，遮天蔽日。
“嘎拉！”
最后的悲鸣之后，灰色气息被陆舟强横的神识，碾压而过，化为虚无。
刚想松一口气，一个极其微小的黑点，让陆舟心神巨震！
这是巡天使曾经战斗过的黑色气息！
只是一瞬，陆舟就无比确定。
当初以第一视角，经历了第九巡天使完整的陨落过程，陆舟刻骨铭心，任何感受和气息，都分毫不忘。
这鬼雾源头，竟然是黑色的“污染”！
“九！！”
没有一丝的犹豫，陆舟就呼唤了第九巡天使。
这种敌人，根本不可能自己解决。
能干掉黑色物质催生出的灰色气息，就已经是大幸。
轰！
几乎就是陆舟呼喊出声的同时，暗紫色的天劫雷云，就出现了。
轰，轰！
只用两道雷电，原本蔓延了千里的鬼雾，就全部被击碎。
轰！！
一道细小的，几乎无人能注意到的闪电，穿过了层层阻碍，进入遁天梭，直中陆舟。
刺啦—
像是冰与火互相消融一般，识海中，紫色雷电和黑色物质同时归于虚无，互相抵消。
“来得真快！”
陆舟心中感叹，不得不说，这巡天使的承诺，真的好用。
这效率，这速度，无人能及。
三息之间，云消雾散，重见天日。
“小师弟，你怎么样？这鬼雾，终于是散了。”
瘫在一旁的东玉宸，脸上还残留着惊慌失措。
这从未如此癫狂的鬼雾，真的太让人害怕。
完全发疯的雾妖，就像嗜血猛兽，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心惊胆战。
即使修为高强，东玉宸也害怕，被鬼雾吞噬。
之前虽然只是极少数修士，在进入了鬼雾之后。永远消失。
但其中，不乏身怀滔天修为的大能！
这鬼雾，根本防不住。能否安全离开，只能看命。
两人调整好心情，往后的两天里，遁天梭全速飞行，没有再出现过任何异常。
越往中州大世界的边缘靠近，灵气就越浓郁。
天空中，陆舟已经能时不时地看到，许多大型的阁楼建筑，山峰洞府，都飘浮在空中。
“小师弟，看，我们到了！”
顺着东玉宸手指的方向，陆舟看到了一个横跨了不知多少万里的碗状光罩，倒扣大地，出现在眼前。
金银两色的光晕，在光罩上缓缓流动，神圣无比。
无数修士，在光罩内外，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各种大型的飞舟，法器，灵兽，御剑者，翱翔天空。
仙乐渺渺，神光照耀。
巨兽嘶鸣，霞光万丈。
浩荡的钟声，带着道韵气息，响彻万里，似乎也在指引着方向。
天地之间，此处好像就是中心。
中州大世界，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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