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弟知道内丹是什么吗？”
李长青岔开话题，询问起妖虎王内丹，他先前猎杀的那头异于常虎的猛虎，在对方体内就没有找到内丹。
妖虎王内丹，恐怕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山间野兽修行到一定层次，体内才有可能诞生内丹，李大哥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在老观主留下的书里看到过，有些好奇。”李长青搪塞过去。
“是吗？”江凡美眸一眨，倒也不戳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许多有关武道，有关修行方面的知识。
大多时候，都是江凡在说，李长青在听。
毕竟，他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譬如，聊到修行界的历史变迁。
李长青就完全只能听了，那是古籍上都没有的记载，或者说，只是临水城里的古籍没有。
“在久远的年代里，这方世界，确实有过各种辉煌的文明。
有符箓灵傀横行的盛世。
有只修自身的修仙大世。
最古老的年代，更有神佛显化于世，度化世人，你的那个灵傀便是那些久远时代的产物。”
江凡神色淡然，将这个世界古老的历史娓娓道来。
这些东西她从小便知晓，对她来说很是寻常，但对李长青来说却是第一次听到，充满新奇感。
他神色恍然，不由得畅想起来，那将是怎样的盛世？
古老的神佛不再是传说，而是真的降临凡尘，谪临人世，可见，可问，可寻。
道观，庙宇间供奉的也不是如今的泥胎，而是这样真实存在的神佛。
可求，可拜，甚至有些大造化，大机缘之人可以觐见，得见真容。
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次在李长青眼前完全的显现出来，竟是如此宏伟，浩大。
可惜，世事变迁，沧海桑田，随着岁月流逝，那些古老的文明不知为何，被时间埋葬。
甚至，就连古籍上的那些记载也只被当做神话传说。
前路究竟如何，也没有人知道，但有一点，妖魔大批现世是真的，不变强会死也是真的。
……
雪龙驹速度极快，两人其实没交谈多久，临水城便到了。
李长青下了马车，姜伯看着自初次见面，就一直暗地里嘀咕的李长青。
一路被小姐的渊博学识所震慑，有时候刻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由得哈哈大笑，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李长青撇了撇嘴，暗自思索。
被迫加入镇妖司，虽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对他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背靠大树好乘凉。
如今有镇妖司在背后当靠山，以后行事决然不同。
像张枫，黑风盗，他完全可以调动官府力量，直接剿灭，那用畏畏缩缩，偷偷摸摸的。
还有一点，有关长生教的案子，江凡所说的话，恐怕没有哄骗他，诛连九族极有可能是真的。
先前老王就曾说过，一旦涉及到长生教，便会全权交给镇妖司。
就连那一向嚣张跋扈的崔县令，因为长生教之事，仅仅是上报不及时，都吓的战战兢兢。
自己手里捏着一本《玄阴炼尸术》，还能加入镇妖司，现在想来实在是有些荒谬。
摊上这个邪教，非但没事，还升官了。
“江老弟啊江老弟……看来以后得分给你肉吃了……”
虽然不知道江凡为何要帮自己，但这总归是个大人情。
李长青拧眉，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
李长青背后没有师承，很多东西并不清楚。
比方说妖虎王内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先前他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更别说去获得。
而他的主修功法，炼体经。
突破至第三重便需要妖虎王内丹，以及百年人参。
再往后，肯定需要更加珍贵的东西，那些东西没有一定的势力、实力。
不说获得，恐怕就连是什么他都不清楚。
说到底，临水城实在太小了，束缚住了他的眼界。
随着实力增长，这一点已经极为明显。
池塘是养不出蛟龙的。
李长青打定主意，过一段时间，如果妖虎王内丹和百年人参还没有头绪。
就去往清河郡，那里必然又是另一番天地。
“公子，你见过我家孩子吗？”
正在沉思的李长青抬头，这大半夜的，大街上，竟然站着一个人，一个老妇人，面容被一团“气”笼罩，看不真切。
“你见过我家孩子吗？”老妇人继续发问。
李长青不答，向老妇人靠近，离得近了，终于看清了对方面容。
满脸皱纹，看其面容样貌，约莫有八十多岁的样子，是难得的高寿。
此时拄着拐杖站在街边上，向李长青发问。
老妇人浑浊的双眸露出希冀之色，似是盼望李长青能回答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来。
“没有。”
怀中，追魔符已经变得极为炙热，如同炭火一般散发着热量，炙烤着李长青的胸膛。
这老妇人，并不是人。
对方手中那根快要断了的拐杖，在李长青眼中，那那里是什么拐杖，而是一根人腿骨。
民间有传言，半夜有鬼魂叫住夜行人询问，一旦答不上来，便要化作厉鬼杀死路人。
李长青一边回答，一边不动声色的向前度步，面色冷然，就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
对方却静静地走开了，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化作狰狞厉鬼，前来索命。
李长青皱眉，有些不解。
“小伙子，我看你心肠不错，快些逃命吧！城里有恐怖的东西要出来了。”
老妇人的声音远远传来。
李长青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他看出来了。
那是一道阴魂，有着生前的灵智，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不属于妖魔邪祟范畴。
人死后魂魄离体，有的成鬼，有的仅仅是化作阴魂。
如同老妇人一般带有灵智，也不曾害人，时间久了便会消散在天地间。
继续沿着街道往前，陆陆续续又遇到了一些人。
有中年汉子手持锄头正要上地，。
有白发苍苍的老者，叼着个大烟袋，抽着旱烟。
更有怀抱孩童的妇人，怀中孩童不过四五岁，刚会说话的年纪。
好奇的冲李长青喊：“咿呀，嗝…割”
妇人冲李长青柔和一笑。
李长青木然的脸色，向那小孩子强挤出一道笑容，这些都是阴魂，或许便是临水城里失踪的那些人。
继续前行，越靠近临水城，遇到阴魂便越多。
这时候，几十个人的数字，突然在他心里具象化。
临水城人口十几万，死去几十个人真的微不足道。
但当这些人的阴魂，一一出现在眼前时，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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