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硬盘拔出,文森特并未抬眸,只是说了一句:
“他志不在北部。”
闻言,子剑不解,既然对问鼎北部一事无兴趣,为何还要向少主伸出援助之手?
单看卿言之目前的处境,其实站谁对他都产生不了太大影响。
卿言之只需要在外面举止乖顺,内里狠辣即可,因为如此一来保命的可能性最大。
不显山不露水,主动去做聪明人中的那个愚者,会将存在感降至最低。
泊松一事曝出,卿言之与卿流云等于直接决裂,而站卿赫然对卿言之而言,同样什么都得不到。
北部人人知,卿言之的存在就是为了克文森特。
若非卿赫然看不惯文森特起势,哪里轮得到卿言之稳坐北部二少爷之位?
所以说到底,卿言之只是卿赫然手中那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这枚棋起作用了,卿赫然就能多看几眼,若起不到作用,卿赫然根本不会注意。
然而不论卿言之的作用有多大,最终等待他的,只有一个结局—
自生自灭。
至于站文森特,卿言之在终局的处境或许会好些,但不会达到优秀的程度。
两人结盟,如果文森特拿下掌门宝座还好说,可一旦文森特失败,卿赫然势必会迁怒于卿言之。
到时候极可能出现的结果便是,因卿赫然与莎莉翁的旧情作祟,让文森特的命可保,但卿言之绝对会死得极惨。
他即无一个令人念念不忘的母亲,也无文森特那种运筹帷幄的手段,更无优秀的名望与众多追捧者,身手也仅算是说得过去,典型的三无产品,自然没有分量。
So,怎么看这时候的卿言之不冒头才是正解,再者,对北部没兴趣,就更应该倾尽全力去保命,这怎么还钟爱找死呢?
“那么就是二少想要离开北部了?”子剑反问,北部二少的名号在当地都鲜少有人主动提及,更何况是外界了。
二少不似少主在各界声名显赫,他手中没有可以与敌对抗的砝码,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缩小存在感,实在不该这般高调。
另外,以现在二少的处境,让掌门主动放他离境是不可能的,二少与少主在掌门眼中已算是“同盟”了。
放走二少,掌门对少主的疑心会瞬间翻倍,至少在几年时间内掌门是不允许二少脱离北部的。
但二少的性子说好听些是得过且过,说得残酷些其实是不在乎。
不触碰底线,那么一切好谈,一旦碰到红色雷区,二少反手就能捅死对方,多年前命丧于二少手中那根钢笔之下的人,就是最佳证据。
想到这里,子剑神色微重,他一直就不觉得二少的性子好拿捏,所以也赞同少主与二少减少往来。
就像这次,二少出招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明着看是意外,掌门也从未怀疑,可是他有预感,二少目的不浅。
“可能性六成左右,或许他想要借我的手先弄死卿流云也说不定。”文森特手指在键盘上滑动,声音浅淡。
良久--
“少主,属下有话说。”子剑开口。
“说。”
“二少极大可能是想保下您。”话落,埋头于文件中的风影抬眸看向子剑,这话什么意思?
因为依照这个逻辑推测,卿言之的目的是在卿赫然身上,而非文森特。
保下文森特,就是在断卿赫然的后路。
掌门宝座就一个,谁抢过来,就是谁的。
而且北部卿氏一族的传统崇尚暴力,后代之间争夺掌门位置,也是要看实力的。
过程中不看手足情,只看利益。
从前的卿赫然就是这么过来的,只是他在三个儿子身上玩的权衡术太过了,让人血冷无比。
在卿赫然上面的几代掌门,虽说支持兄弟之间为争权夺利厮杀,可多多少少还算是重视父子情,怎知到了卿赫然这里简直他妈不拿后代当人看。
然而文森特作为最有实力继承父亲衣钵的人选,并不是捏出来的泥人,卿赫然敢这么玩,以文森特的脾性,绝不会一直忍耐。
当年莎莉翁自杀的秘闻被曝后,文森特险些将卿赫然打废。
此事是卿赫然理亏,所以再怎么不爽儿子对自己动手的卿赫然,也忍了下来,可心底始终含着一口怒气。
这些年上不去下不来,导致卿赫然对文森特的感情越来越诡异。
毕竟文森特打的可不只是卿赫然这个人,亦有北部掌门的尊严与威信。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则秘闻,才使得文森特与卿赫然的关系产生一道大裂谷。
多年来,卿赫然对文森特感情扭曲复杂,且机关算计只为从文森特身上获取快.感,那么文森特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以,这对外人眼中感情匪浅的父子,本质意义上一直是仇人。
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今北部的高层若想活命,就要开始考虑站谁的队了。
目前,明眼人都看得出文森特与卿赫然已是水火不容,哪怕卿赫然就想着折磨文森特,而没有弄死文森特的意愿,可惜文森特有血性,岂会任由卿赫然压榨?
弹簧绷紧到极限,一定会加速反弹回去,且力道会直接翻几倍。
谁干你,你就干回去,怎么狠怎么来,这可是卿赫然当初亲口对文森特说的。
在北部,未来的胜者只有一个,所有人都包括在内,能对坑卿赫然的人,唯文森特一人,可见,卿言之这次助文森特一臂之力,就是在削弱卿赫然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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