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左雷死了。
真正意义上的死了。
而且还是自己选择的，让自己死的同时，放弃了自己去阴司轮回的资格。
苏半城沉默了一会儿，看去安雅。
“说不得，你和左雷不一样，左雷知道真相后，会心甘情愿的选择自杀，但你不会，我也杀不了你，那样的话，只会让苏萌有危险。”
“如果许白知道呢。”
安雅语气清冷看向苏半城：“左雷心甘情愿的赴死，不会让他就此放弃的，你应该知道的。”
苏半城笑了一声，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但，他已经没有理会在追查下去了，不是吗？”
案子已经了结了。
苏半城从未在规则范围之外和许白过招，很遵守游戏规矩。
因为他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苏半城没有跳出规则和你玩盘外招。
他相信许白也一样不会。
毕竟……
“他和我一样，都很自负。”
苏半城看去安雅，如是说着，随即话锋一转道：“你刚刚见过他了，他入的是什么道？”
安雅看了一眼转移话题很是生硬的苏半城，并没有选择拆穿，而是皱了皱眉。
“原本我以为他入的是左道。”
“不是吗？”
“不是。”
安雅皱着眉宇，回忆着她刚刚在剑域当中，从许白身上感受到的波动：“我看到了人道的气息，甚至，还有佛道的气息。”
原本，安雅在听苏半城说起，许白已经入道步入超凡了，的确是有些震惊的，但并不是那么难以置信的。
毕竟，在此之前，已经有个先天根基受损，但在一夜之间开始入道的苏萌了。
而且……
许白并不是没有超凡背景的。
盗门第五十三代掌门朱聪在许白小的时候就注意到许白了，甚至，还在他入世的那段时间，混出了一个盗帅的诨名来着。
所以，安雅有些震惊，但还不是那么震惊。
但……
原本安雅以为，许白并没有听从他的劝阻，还是入了左道。
她有些为许白感到惋惜，不过念头一转，区区左道罢了，等许白见识到了仙道修行的手段之后，一定会重新选择的。
尽管中途改换门庭有些苦难，安雅还是相信，以许白的潜质，还有她的背书，剑宗，还是会对许白敞开山门的。
可结果呢？
许白并没有左道的气息。
一点儿都没有。
安雅在许白的身上，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左道修行的气息，倒是感受到了那人道与佛道相互交融在一起的气息。
这就让安雅有些困惑了。
难道，许白还曾经与人道的修士，甚至还与佛道的修士有过联系？
原本安雅是对这个可能性嗤之以鼻的，但，在想到许白小时候就与盗门魁首成了忘年交后，对自己的猜想就不是那么坚定了。
苏半城听着安雅说起许白有着人道与佛道的超凡气息，也是不由自主的一愣。
半响。
苏半城摇了摇头，笑了一声，看去安雅：“看，我说过了，他很神秘的，你不信，先是盗门魁首，现在又是有着人道与佛道双修的气息，啧啧啧，可惜眼下天机絮乱，而且刚刚的窥视因果还没有了结，要不然的话，我真想开个天眼，好好看看他的天机。”
就在这时。
那在苏氏庄园上风起云涌的云层嘭的一声，朝着四面八方吹散了过去。
下一秒。
一道玄之又玄的气息，直接从庄园中冲天而起，咻的一声，没入了冥冥当中。
苏半城与安雅对视了一眼。
苏萌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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