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李琛已经消失了，我是李瑞。”男人突然挑起了唇角，黑眸闪过一丝隐隐的危险和邪佞。
傅思暖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收紧，双眸盯着对面未戴眼镜的李琛，抿唇笑了笑，“有区别？”
“有啊。”
男人讳莫如深地睨着她，“之前把你带去实验室的人，是我。”
他的话并没有直截了当地告诉她答案，但是却留着某种暗示的意味，如果他不是李琛，那么原来的李琛去了哪里？又或者，早就死于非命？
傅思暖一时之间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握着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你别告诉我，你和李琛是孪生兄弟。”
样貌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眼睛，之前没有细细研究过，现在想来，才发现他有时候的眼神是真的不一样的，之前徐嘉远说过带走她的不是李琛，她还没怎么在意，现在是不在意也不行了。
李琛平常握手术刀的指节微微蜷缩了一下，漆黑的眸沉沉地盯着她，语气很淡，“傅小姐，你不想知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吗？”
“你会告诉我？”
她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后背靠上了座椅，摸出旁边的手机给张晟打电话。
“不用打了，打不通的。”男人垂眸看着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今天既然能过来，就没有想过会被我带走？”
傅思暖想过，但是有些事不容得她去深想，就像今天如果她带了人，李琛就一定不会出现，所以她只能孤身前来，因为他手里有她的筹码。
她抿唇将手机放回了包里，抬眸重新看着他，“想要我配合你，我跟你走就是，何必这么大费周折。”
李琛眯了眯眼，轻笑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暗地里在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的语气带着探究，傅思暖瞧着他身上干净整洁的休闲衫，伸出双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可以把我绑走，看看我究竟能把你怎么样。”
“我不喜欢粗鲁地对待病人，尤其是试验品。”
傅思暖微微点了点头，自顾自地抿着杯中的咖啡，却发现空气中的某种檀香味道比咖啡的味道还要浓重，甚至有些阻碍着她的神经。
“你下药了？”
男人轻轻挑起了唇角，“普通的麻醉而已，你睡醒来就没事了。”
傅思暖四肢酸软，她有些无力地将被子放在了桌上，撑着下巴托腮看着他，另一只手将兜里的纸巾塞到了沙发的缝隙里，眯眸笑道，“你有双重人格，李琛。”
有些事不可能看不出来，李琛右手食指上有一道疤痕，那是之前做手术病人留下的，他说他是李瑞，但是手上却有着和李琛一样的伤口，如果不是在玩弄她，那就是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男人眼角带笑看着她，“傅小姐很聪明。”
傅思暖眼睛昏沉地厉害，但还是强撑着眼皮点了点桌面，有些后知后觉地摇了摇头，“李瑞，李琛不会消失的，消失的只会是你。”
之前在法国的时候，她见过这样的人。
这种情况的最终结果，不是死亡就是治愈，目前为止医学界没有其他的选择。
可是后来她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甚至连对面男人的脸都看不分明，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张晟在门口等了不知道多久，始终没有看到有人出来，等到他反应过来进去找人的时候，李琛早就已经带着人从离开，而且还是妥妥的调虎离山。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桌椅，余光却看见角落缝隙里露出的纸巾。
那纸巾上面写了一行字。
……
傅思暖醒来的时候，看着头顶上放的白炽灯，微微蹙眉看着周围的地方，一瞬间整个人都懵了。
她看到了什么？
这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周围都是透明的玻璃，甚至没有一点儿可以通气的地方，而她旁边的巨大玻璃器皿里，被遥控锁控制着几个披头散发的人。
那几个人基本上都是满脸血污，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脸上的表情僵硬而狰狞，甚至有些的四肢都反方向弯曲着，看起来诡异又可怖，而他们的眼睛，都是一如既往的琥珀色。
她下意识地就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撞到了旁边桌子上的医用工具盘，盘子砸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而在玻璃器皿里面的面容扭曲的非人类听到声音，有些狰狞地不断往她的方向扑过来，她甚至听到了骨骼错落的清脆响声。
锁链顺着他们的动作被拉成了一条直线，甚至有种控制不住的趋势。
傅思暖心跳加速，但还是兀自镇定地打探了一下周围，却是没有任何可以出去的地方，连一个通风口都没有，但是却在角落的方向发现了红色的亮点。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摄像头的方向做了个离开的手势，还拿着手上的针管对着自己的脖颈指了指。
无声的威胁。
李瑞看着女人面容温淡但却从容不迫的动作，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对着身侧的人说道，“我好像找到她能产生抗体的原因了。”
徐嘉远整个人被绑在椅子上，侧眸看着男人有些陌生的脸，低声嗤笑了一声，“你有本事把李琛给我还回来。”
“我没本事啊，”男人阴恻恻地笑着，“你有本事就挣脱开来，把你的心上人救走啊，这样我还算你有点男子气概。”
徐嘉远手腕已经因为挣扎的动作而磨破了手腕，但是看着视频里却做不出任何动作，眉眼也沉了下来，“李瑞，她只是体内有抗体，到底能不能产生血清还很难说，你这样会害死别人的，你难道忘记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吗？”
“闭嘴！”
男人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眉眼带着深深的戾气，“你没有资格提我母亲。”
徐嘉远自然知道他碰到了他的逆鳞，但是现在李琛已经回不来了，如果当初不是他拦着，怎么会走到现在这步。
他为了维护李琛，结果放出来了一个魔鬼。
“李瑞，陆铭寒马上就会过来，”他抿了抿唇，“希尔博士交代过，你不能伤害任何人。”
男人蓦地站起身来，抬手拿起了桌上放着的手术刀，冷眼看着他，语气不善，“你是在跟我谈条件？”
冰凉的手术刀贴上了他的脸颊，最后缓缓地滑到了他的脖颈，微微用力，他的脖颈已经渗出了一道细小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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