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答，则为逃避。
祁墨河一点都不想跟她吵架，只是想让她多注意罢了。
“你对三界的认知仍比较模糊，等时间久了，或许你会得出另外的答案。”他淡淡地道。
杨若翎思索片刻，模糊么，她已经知道比众多神明都要多的秘密。
只能说天王粉饰历史非常的完美，并没有人会怀疑。
见她不说话，祁墨河做出让步，“抱歉，是我太紧张了。我说过你做出的任何选择我都会尊重，这次也不该例外。”
说完他轻声叹气，准备从床上起来。
可杨若翎却扯住他的袖子，他有点差异地回头。
“生气了？”她小声地问。
“嫉妒了。”他老实回答。
她抿紧嘴唇，从背后抱住了他，“我以后一定会三思而后行的，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软软糯糯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惹得他脖子痒痒的。
“河神大人若是想让我遵守任何约定，也可以与我签下誓约。”她加重了环抱的力气。
祁墨河伸手拍拍她的脑袋，“我可舍不得让夫人吃苦，就这样挺好的。”
“不好！”她松开自己的手，跨坐到他腿上直视着他，“你每次都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然后自己憋在心里。”
这套动作让他一下子失了心神，有点没反应过来。
“憋太久会憋坏的，无论是身子还是内心。”她继续说着。
“所…所以呢？”
过于暧昧的动作让他感到唇干舌燥，身子不禁往后靠去，想借此拉开点距离。
“我们得先一起做些放松的事情。”杨若翎一本正经地说着，嘴边还挂起一抹浅笑。
…
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祁墨河此时站在桂花树下，既欣慰又无奈。
两人很久没有摇过桂花树了，杨若翎在树下跑得欢脱，还招呼他过去接着点。
“河神大人，我也很久没酿过花蜜了。在杨家都是哥哥做吃的，我的手艺或许会变得很生疏。”
她一边碾着花瓣一边道，生怕等下会让他失望似的。
祁墨河学着她刚才那样，从背后抱着她，轻轻握住她正拿着捣杆的手。
“我还记得，让我教你。”
慢慢的动作，轻柔却有力。
桂花的香气洋溢在整个房间，杨若翎心跳极快，因紧张而手心出汗，捣杆几度险些掉落。
“好了。”
头顶的声音结束的一刻，他也同时松开了双手。
她感受到手背的凉意，竟还有点不舍。
河神大人娴熟的动作，让她不禁怀疑他会不会在那两百年间也经常这么做。
可院子里的桂花，明明没有任何再被宠幸的痕迹。
心里酸酸的，自己欠他的太多了。
“哭丧着脸可酿不出好的花蜜。”他挽着袖子道。
“知道了…”她瘪嘴点头。
两人在水灵殿休息了两日，期间他们做了很多以前的事。
诸如一起弹琴练字，互相说说故事。
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光总是特别快，也特别的放松愉悦，一度让她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只要跟在河神大人身边便没有烦忧的小女孩。
直到下一批委托信到来之时，她知道不可以再拖下去了。
整理了下神囊里的东西，她重新看了遍霍晨瑶寄来的信。
里面提到的地址，在西境内。
自从姚村离开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西境了。
祁墨河因为担心，选择跟着她一块儿去。
因为担心卖牛的村庄过于排外，带着马或许还不方便行动，她这次就没带上小白。
本来以为这两天的休息祁墨河会轻松点，可他此时坐在自己对面，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
霍晨瑶从寄出委托信后就一直在隔壁村等待徘徊，不过界灵来得比她预想的时间早了不少。
“您就是界灵大人？”
一见到衣着与村子里不同的外来面孔，她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
只是她并不知道杨若翎隔壁跟着的男人是谁。
“是的，那想必你就是霍姑娘了。”杨若翎回答道，“这位是掌管河流湖泊的河神大人。”
霍晨瑶听后肃然起敬，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机会见到神明。
“河…拜见河神大人！”她差点跪下，只是被杨若翎拉住了。
“还是低调点好，不要引人注目。”她细声道。
祁墨河也对她点点头，“你好，霍姑娘。”
总感觉很紧张，霍晨瑶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本来准备好的说辞此刻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三人回到霍晨瑶暂住的地方，杨若翎刚坐下便开口道：
“你装在信封里的牛眼泪，我因为意外不慎滴到自己眼中了，虽然刺痛，可看见的东西竟然变成了黑白色。”
霍晨瑶给他们倒了茶，“嗯…是的。我听经常帮衬屠牛村买牛的村民说过，遇见鬼的人看东西也是黑白的。”
说话时她的眼神还时不时往祁墨河身上瞄，这位河神大人也未免太英俊了点。
在她印象中，神明的模样都得是寿星公像那般年长，头发花白…
“咳…”杨若翎轻咳一声拉回她的注意力，“可以带我们见见说闹鬼的村民吗？”
霍晨瑶道：“他们应该不想再提起这些事了，我问多几句的时候，他们就急着赶我走，说晦气。”
可界灵却只是浅浅一笑，“我只要看看他们的人就好了，什么也不用问。”
祁墨河听后脸上也挂着道笑容，撩动着入世未深的除妖师的心弦。
几杯热茶入肚，霍晨瑶带着他们偷偷来到一户人家背后。
“就是这里的村民，跟我说隔壁村的事情。”她压着嗓音道，“他们平日也会到屠牛村买牛，再拉到镇子上卖。”
“屠牛村的人不自己拉货吗？”祁墨河问。
“……”她心中一紧，脸色微红，“嗯…屠牛村的村民不仅排外，也不喜欢与外人交流，所以买卖的事情多是拜托别人干的。”
“还真是奇怪…”祁墨河捏着下巴道。
杨若翎说到底也是个女孩子，怎么会看不懂她的小心思。
即便有点醋意，她也不好展现出来。
“那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去偷偷看看情况。”
杨若翎对两人道，而后拿起腰间的玉水珠往房子边走去。
“麻烦您了，界灵大人。”霍晨瑶恭敬地道。
没想到会留他们两人独处，她都没敢抬头往身边的人一眼，只是全神贯注地迫使自己盯着界灵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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