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强，你现在在哪里工作？”许卫国问道。
“在公司上班。”许小强说道，“是一家广告公司，规模还挺大的。”
“那不错啊，你有出息了。”
“其实也没啥，我这人笨，脑筋不灵活，也不聪明，所以只能当打杂的。”许小强谦虚地说道。
“你还嫌自己笨？”许卫国哭笑不得，说道，“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不好也就罢了，连长相都丑的一塌糊涂。你这张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还敢说自己笨？”
“爸，你夸我两句行吗？”许小强撇撇嘴说道，“我这人很害羞的。”
“我不是在夸你，我是在损你！”许卫国哼了一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里的那点花花肠子。”
“爸，你误会了，我真的挺乖的，我每天上课都认真听讲。”许小强急忙澄清道。
“那是因为我教你的内容不够深奥？”许卫国挑眉反驳。
“绝对不是！”许小强信誓旦旦道，“我可勤奋了！”
“勤奋？”许卫国轻嗤一声，“我记得某人在学校打架闹事，被学校退学了吧？”
“……”许小强哑口无言。
确实，许小强在学校的表现一般般，但他的脾气却格外火爆。
许小强尴尬道：“那件事不提了，总之我现在改邪归正了，我现在非常努力。”
“你现在改邪归正有什么用？”许卫国问道。
许小强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现在在做兼职，挣学费和生活费呢。”
许卫国愣了一瞬，旋即失笑：“你又在骗人吧？”
“我真的做兼职。”许小强举起三根指头说道，“爸，我真的做兼职。”
许小强说完，偷偷观察父亲的神情。
他发现父亲并未怀疑自己，于是继续撒谎道：“我现在是公司销售部的销售员，每个月有五百块的工资呢！”
“你怎么做上销售员了？”许卫国皱眉问道，“不好好读书跑去干什么？”
“我想通了，与其整天混吃等死，不如踏踏实实找份工作。”许小强振振有词道，“我现在可厉害了，每个月有五百块呢！我可以养活你们两个。”
“臭小子，你还有胆量管我们俩？”许卫国佯怒。
“我怎么没胆量？”许小强拍拍胸脯，说道，“我都能供我们全家四口人吃喝啦，我怎么没胆量管你们俩？”
“你还敢说！”许卫国吹胡子瞪眼睛道。
许小强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怕你们嫌弃我嘛。”
“你还知道怕我们嫌弃你？”许卫国骂道，“你还有良心没？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我们俩，连我们俩都不肯说，你想干什么？”
许小强讪讪地挠挠头，解释道：“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
“你是担心我们担心，还是怕被同学瞧不起？”许卫国冷声问道，“许小强，你还有没有心！”
许小强沉吟片刻，抬起头，郑重地看着父亲的双眼，诚恳道：“爸，我爱你们！你们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听了儿子的话，许卫国愣住了。
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心底一软。
他伸手摸摸儿子的头，叹了口气，“你呀，真是欠收拾。”
许小强嘿嘿傻笑。
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响动，许小强走进厨房，从背后抱着父亲。
许卫国吓了一跳，说道：“你这小兔崽子！快松手！”
许小强紧紧抱着父亲的腰，埋怨道：“你就是我爹！”
许卫国叹了口气，“唉，这些年辛苦你了。”
许小强摇摇头，“你是我爹，我不辛苦。”
许卫国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笑道：“好，那就好。”
“你这个月工资领到了吗？”许卫国问道。
许小强回答道：“领了一千八。”
许卫国闻言，微怔，“这么多？”
许小强笑道：“我卖东西挣的钱啊，除掉各种乱七八糟的花销，剩下的钱全存在银行了。”
许卫国点点头，“你存了多少？”
“一万多点吧。”
“……”许卫国震惊道，“一、万、多、点？”
许小强挠挠头，“是啊，有点多吗？”
许卫国咽了咽唾沫，“你怎么赚的钱？”
“我卖东西啊。”许小强说道，“我卖的东西可值钱了，比黄金都贵！”
“你卖什么东西了？”
“我买了两台电视机，还有笔记本电脑，一台平板电脑，还有一辆二手摩托车。”
“……”许卫国沉默半晌，突然问道，“你是怎么卖的？”
许小强眨了眨眼，“我直接跟别人谈价，他愿意买就买，不愿意就算。”
“你就这么跟别人谈价的？”
“对啊，怎么了？”
许卫国再次陷入沉默，脸上的肌肉僵硬而麻木。
“爸，您怎么了？”许小强关切地询问道。
许卫国深深呼吸几口气，尽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和悲痛，淡漠道：“没事，你先出去，马上就要开饭了。”
“哦。”许小强见父亲不想多说，便离开厨房，顺带帮母亲把晚餐准备好。
晚餐过后，娄晓娥洗碗刷锅，许卫国坐在沙发上抽烟。
许小强则坐在客厅里，看新闻联播。
这时，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许小强放下遥控器，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谁呀？”许小强透过猫眼看向外边，见是许妈妈和娄晓娥来串门，便把门拉开了。
“小强，妈妈来给你送汤。”娄晓娥端着一盆热腾腾的骨头汤走进客厅。
许小强立刻接过汤，感激道：“谢谢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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