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很长，上面陈述了齐天钰犯下的种种罪行。
字字如血泣。
旁边的空白处盖着许多手掌印。
顾青鸾道：“原本五皇子已死，为了那些姑娘的闺誉考虑，我并不想把她们的事透露出去，可眼下定北侯和柳将军咄咄逼人，如此袒护五皇子，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将血书呈给陛下。”
齐玄宗从龙椅上走下来，认认真真地看血书。
越看他脸上的表情越差，眼睛几乎暴突出来。
柳妙武掩下惊慌冷声道：“笑话，这种东西最容易造假，单凭它你就想定五皇子的罪？”
齐玄宗稍稍回神，神色意味不明：“柳将军所言不无道理，顾青鸾，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我可以让她们派个代表来作证。”
“那也可能是你随便找来的！”柳妙武马上道。
顾青鸾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信与不信，全在陛下。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被囚禁的那些女子当中，有出自世家名门的小姐，她们不愿意暴露，不代表她们会忍气吞声。如果她们得知害了她们的五皇子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死了都有人替他开罪，心中必然不甘，更甚者失去理智。会不会危害到丞元国暂时不知，但是定北侯和柳将军必然会受到打压，甚至毁灭。”
她笑吟吟地欣赏着定北侯父子瞬间大变的脸色：“我也是好意提醒两位一句，若是你们无所畏惧，就当我没说。总之，证据我已经摆出来，至于信不信，是你们的事。”
定北侯用眼神和儿子交流。
他对齐天钰的这些行为毫不知情，从方才柳妙武的反应来看，定是知道些什么。
如果顾青鸾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就要从长计议。
定北侯府不能因为一个人而毁，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外孙。
柳妙武眼神闪烁，不敢和他对视。
这下子定北侯哪里不明白，儿子和外孙真的瞒着他干那种蠢事。
你怎不早说！
定北侯恼恨地剜了儿子一眼。
如果他早些知道就能提前做些准备，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
柳妙武心道：这事儿哪敢让老爷子您道，让您知道，不得打断我们的腿。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定北侯闭上眼睛，一瞬间整个人仿佛沧桑了好几岁。
片刻后，他睁开眼，整个人已不复之前的锐利。
“此事是真是假，不是凭顾大小姐几句话和一张莫名其妙的血书就能断定的。斯人已逝，再追究人也活不过来，这件事，到此为止罢！”
“爹……”柳妙武吃惊，父亲竟然放弃报仇了？
定北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察觉到老父亲对自己的恼恨，柳妙武畏惧地缩了缩脖子。
齐玄宗不蠢，看到定北侯这个态度，便知顾青鸾所言是真，心中对五皇子也极为恼怒。
只是人已经死了，追究也找不到人追究了。
且此事一旦传出去，对皇族的威信也是巨大的打击，瞒下最好。
齐玄宗看向顾青鸾：“顾青鸾，定北侯不追究了，这份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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