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你好！”诺诺认真地说。
路明非脸上俩大黑眼圈儿，一头撞进图书馆二楼的教室。撞进眼帘的是讲桌边晃悠的一双穿牛仔裤的长腿，穿了双似曾相识的、紫金色玛丽珍鞋。诺诺坐在讲桌上，手指路明非的鼻子。
好吧好吧路明非承认了，他还是可耻的背下了所有的答案，至于用得到用不到那是另一回事。毕竟这种考试一生只有一次来着。
曼施坦因教授从旁边闪出，冷冷地扫了路明非一眼，看了一眼腕表，“全部人到齐，现在宣布考试纪律！”
“作弊是绝对禁止的，违反者会被取消一切资格！不要试图偷看别人的试卷，摄像头覆盖了整个教室，没有任何死角！也不要试图携带电子通讯设备，无线电波在教室里也是被监控的！我知道你们都是天才，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比你们更加天才的人也曾在这个教室里考试，你们现在能想到的作弊手段，都有人尝试过……”曼施坦因教授抑扬顿挫，威风凛凛。
路明非对于这个家伙的话毫不在意，反而观察起了其他在准备考试的学生。奇兰在削铅笔，而经常帮他完成作业的零背对着他，看不清在做什么。
他一一低声念出了那些在备考的学生的名字，这些人就算是前世，路明非也只是知道他们的名字而已。他们都是学院培养出来的未来最好的屠龙者。
“正式开始之前请关闭手机，和学生证一起放在桌角上。”曼施坦因教授说到，路明非掏出那部N96，长按电源确认关机后将手机推到了桌角。
看到学生们的动作后，曼施坦因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按下了手中的遥控。
黑色的幕墙无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移出，所有窗口被封闭起来，教室里的壁灯亮了起来，诺诺沿着走道发给每个新生几张A4纸大小的试卷和一只削好的铅笔。
试卷上一片空白。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这张空白的试卷出乎所有人意料，有人举起手来。
“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我会在教室外，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讨论是不禁止的，只要你们不抄袭别人的答案。”曼施坦因教授说，“祝你们好运。”
路明非把玩着手里的铅笔，仿佛那不是一支普通的铅笔，而是什么很好玩的东西。
曼施坦因教授和诺诺退出了教室。随着门的关闭，学生们左顾右盼、交头接耳，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满脸都是白日见鬼的神情。他们无法抄袭别人的答案，连试题都没有的考试，答案从何而来？
这时候，播音系统居然开始放一首劲爆的摇滚乐，Michael Jackson的《Beat it》。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了。
路明非则是听着歌曲的节奏用指头敲打出节拍来，如此激烈的音乐很容易就引起听众的共鸣，他轻松的从那音乐声中分辨出了龙文。但却没有任何的灵视效果。
没办法还得靠小抄，路明非无奈的撸起袖子，上面赫然画着八条龙文所对应的简笔图案。
“哎呀，很麻烦啊。”烂话脱口而出，路明非这才注意到，原本交头接耳的学生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其静谧的考场，原本零的位置，此刻也被一个小男孩所占据。
“你来了。”如同故友重逢，又像是不期而遇，路明非开口到。
“是啊，我来了，只不过这一次是你主动召唤我的。”路鸣泽淡淡的说到，眼底的金色流光溢彩。
“原来是这样吗？那如果你去度假或者再忙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还能通过类似的方法把你召唤来吗？”路明非思考片刻后，推开椅子来到小魔鬼身前，道。
“当然可以，但前提是你要掌握这门语言，龙文。”路鸣泽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路明非点点头，这样最好不过，万一他还得坐着迪利亚斯特号去下潜，到时候孤苦无援还是得求助小魔鬼啊。
“好吧好吧，龙文其实是个很麻烦的东西，到现在为止人类也就破译了七十六句。对了，那个开地图的言灵，现在就给我呗？”难得小魔鬼在这里，路明非干脆直接开口了，省的到时候得临时抱佛脚。
“好，black sheep wall，记得在关键时刻用，当然也有可能你用不到。”小魔鬼的语气还是那样的平淡，这让路明非想起了玩某个游戏的二周目的时候，也许你第一次在玩的时候会感觉啊呀，这个东西很有趣，哎呀，这个东西还能这样用。可等到你去玩它的二周目的时候，那些曾经被你认为有趣的东西，早已经变成你现在的司空见惯了。
这就像谈恋爱一样，谈的时候巴不得两个人整天黏在一起，你侬我侬。可一但结婚，那过了蜜月期剩下的人生可全是苦难期了，当然这也不一定，也许有中途离婚的也许有老年享受天伦之乐的……好吧这些都没关系，只要这个言灵能用，那就最好不过。
“哥哥，打破命运这种东西，从来都是需要代价的，从来都没有不劳而获啊。”小魔鬼的声音渐行渐远，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路明非很轻松就醒来了，没有被推下天台，也没有受到外界的刺激。
“这些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当你要记住，在许多时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小魔鬼补充到，路明非则是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没有不劳而获么，那something for nothing又是什么呢？”路明非喃喃道，随即看向了试卷，那是一副用铅笔画成的景物图。作画者的功底很强，强大到虽然只用一支铅笔，却将爬山虎的形态画的栩栩如生，隔着这张纸路明非都能感受到它的苍翠欲滴。破旧的白色小楼旁，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肩靠肩坐在天台上，似乎在眺望着什么。
一时间他居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他却有些无奈哭不出来，毕竟他旁边还有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奇兰……看来这家伙，感触蛮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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