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给的人皮面具比姜知行做的好多了,可以随便幻化想要的面容,且没有副作用。
她来时问谢显之借了一套宫女衣衫,幻化出普通宫女模样,走进景和宫里。
宫内外的守门侍卫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少得可怜,梁婧仪远远听到一阵优美乐器弹奏音,以及歌女们悠扬的歌声。
她心生不好的预感,朝歌声来源主殿走去。这段走过无数次的路,现在行之如履薄冰。走得越近,歌声越明显,梁婧仪定定神,刚想走进主殿,一旁侍卫见她眼生,心生疑虑拦下:“你是景和宫的?之前怎么没见过。”
梁婧仪认识他,之前生活在景和宫的时候,这个侍卫老是成群结伴出去喝花酒,有一次被谢泽渊发现,还是她给圆的谎。
“奴婢御前侍女,奉命前来嘱咐三皇子些事项。”
她信口胡诌。
梁婧仪很了解他,他总是不认真工作,喜欢摆烂,和旁的侍卫勾三搭四,极少费心景和宫内外,但为人善良,还算说得过去。
侍卫倒没怀疑梁婧仪身份真实性,或者说他懒得问,直接放她进去。
在他看来,腾云城守卫森严,刺客是进不来皇宫的,辛苦那些驻扎腾云城外的侍卫,让他乐得轻松。
梁婧仪如愿走进主殿,十几股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熏的她头皮发麻。
往里看去,殿中央舞女像流连花丛中的美丽蝴蝶翩翩起舞,乐师弹奏美妙歌曲。
整个大殿加起来凑不出第二个男人。
谢泽渊坐在软榻上,衣衫大敞,身边环绕三四个美人,两个坐在他旁边,和他紧贴着,一位倒酒,一位凑到他脸侧,剥开葡萄喂至嘴边。
他侧头吃了葡萄,另一个倒酒的美人妖艳脸蛋透露着委屈,娇软着将头贴近谢泽渊肩膀,声音嗲嗲的:“殿下,您不能光宠着阿姊,奴家对您仰慕得紧。”
谢泽渊轻笑了下,素来冷漠的神色竟透出风流意味。
手伸至美人身侧虚环着她,算是安抚,淡薄唇色上扬,不知是嘲讽还是怎的。余光睨到门口的长相普通的宫女,直愣愣站着。
“干什么的?”
他随口发问。
梁婧仪就那么僵直站立,神思早已不在脑中。眼前的一切让她讶异,惊恐,失望。
身体僵的厉害,手指轻颤,牙关死咬,不敢置信的看着谢泽渊。
他是谁,不管是谁,不是她认识的谢泽渊。
不是她喜欢的谢泽渊。
可软榻上那个浪荡轻浮的人分明就是谢泽渊,真真正正的谢泽渊,梁婧仪无法骗自己。
她该怎么言明,怎么接受这一切?
眼眶腾一下红了,鼻头酸涩。
久久不见回答,谢泽渊眉宇染上一层不耐烦,眼底深邃阴冷,屋子里气温瞬间冷透,舞女们见势不好停下动作。
他没什么情绪地说:“杀了。”
仿佛她只是扰乱他心情的蝼蚁,生死在他一念之间。
短短几日不见,谢泽渊变得面目全非,从表皮开始腐坏,烂到心脏,一如以往的心狠手辣。
姜知行从窗外探进来,半跪回答:“是。”
谢泽渊暴露真实实力,姜知行也无需隐藏,手指把玩飞镖,一步一步向梁婧仪走来,太阳折射暗器闪烁刺眼光芒,双眸杀机毕露。
系统人皮面具是至高无上的道具,肉眼无法辨识,姜知行自然认不出来她是梁婧仪,他抬高手臂,飞镖尖部光泽瘆人。
梁婧仪倒退一步,嗓子眼卡住,拇指无意识抠弄食指指节。
谢泽渊眯了眯眼,她下意识的动作,以前好似见过很多遍。
脑子混乱,记不清了。
“等等。”
他叫停。
姜知行收起飞镖,退至一旁。
谢泽渊站起来,合上衣衫,赤脚走到梁婧仪跟前,弯腰攥住她的下巴,眼神探究。
“殿下万安。”
她像普通宫女那样行礼。
终于知道谢显之提醒的意思,梁婧仪笑比哭难看。
倏然闻到一阵清香,谢泽渊忍不住低下头,挨着她的脸仔细嗅探。少女不禁侧头躲闪,被他大力扭正,鼻尖环绕熟悉的淡然香气,比那些恶心的庸脂俗粉好闻许多。
谢泽渊冷嗤,掐着她的脖子推倒,覆于上方,目光描摹梁婧仪幻化的普通模样,眸子越来越冷。
姜知行面不改色招手,使唤殿内所有舞女退下,关好殿门,为谢泽渊留出空间,行云流水的动作像做了无数次那样。
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他们两人,身体毫无空隙,紧贴在一处,还看不出谢泽渊将要做什么那才有鬼。
梁婧仪慌了神,她利用人皮面具长得这么普通,谢泽渊到底看中了什么?
他单手解了她的束腰带,嘴角笑意冷艳。
“来?”
他轻佻地玩弄梁婧仪的束腰带子,缠着手指,随口问道。
梁婧仪抿唇,情急之下乱言道:“奴婢,奴婢癸水,实在惶恐,怕是不能侍君。”
谢泽渊挑起一边眉峰,起身坐到软榻上,缠绕指节廉价的束腰带垂落华奢软床,与价值千金的床面形成显明对比。勾勾手指头,似笑非笑道:“怕什么,上来。”
攥紧手边衣袖,梁婧仪拢着衣服,睫翼轻颤。
默默站起来,一步一顿走到床边,下一刻被谢泽渊大力捞进怀里,他的身体是冷的,冻得梁婧仪浑身僵硬。
察觉她不愿,谢泽渊神色冷淡:“放聪明点,别让本皇子败兴。”
败兴你个大头鬼!
梁婧仪想照他脸上来一拳,最好打毁容,省得招蜂引蝶。
她故作柔弱,不卑不亢回答:“奴婢虽卑贱,生母也曾教导过,第一次要放在洞房后。”
谢泽渊嗤笑,轻蔑道:“无故闯进我的宫殿,跟我谈名节,好一出欲擒故纵。”
凉薄的唇贴近耳边,轻呵一口热气,弄得梁婧仪耳窝痒痒的,瑟缩脖颈。
他的手不老实探进衣服里,掌心抚摸之处温热滑腻。
喉结滚动,眼尾嫣红。
他动了情。
手掌向上试探,梁婧仪隔着衣服握住,闻到谢泽渊身上残留甜腻的香味,想起他曾美人入怀,恶心的想吐,忍着反胃冲动,一把推开他。
目光停留到软榻上一方手帕,淡紫色的手帕绣着鸳鸯,应是前不久坐在这里的美人留下的。
梁婧仪气得心脏快跳不动了,冷声直言道:“殿下身上的脂粉味能熏城外三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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