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屠宰加工厂的工人们鱼贯而出，有跟陈玉聪关系好的工人，打过招呼就来到池枣枣的摊位。
打头的是一名中年男人，和和气气问道：“同志，你们的衬衫咋卖啊？”
霍骐英连忙上前招呼：“衬衫一件卖3元，是省城最高档的品质。同志，你看看这面料，一点也不透，你是我们的第一位客人，开张大吉给你打个折。衬衫只收你两块八，八就是发，大家一起发！”
那中年男人被霍骐英这话逗笑了，随即报了他的码数：“我平常穿大码，你拿一件大码出来给我比划比划。”
霍骐英笑得更加开怀，扭头接过池枣枣拆出来的白色衬衫：“同志，你拿着。”
中年男人穿惯这牌子的衬衫，一摸就知道这是正牌货，品质一模一样，价钱比他在商场便宜1块钱。
他大手一挥：“我要3件，2件中码和1件大码的。”
霍骐英愣了一下，没想到第一位客人这么爽快，忙不迭应下来，又问：“同志，你看看我们家的回力鞋，正品行货，我们从鞋厂进的货。同志，你这么有眼光，铁定能分辨得出来真货和假货！”
中年男人视线落在那原生态无污染的鞋架上，问了句：“我再买三双回力鞋，你送这根鞋架行吗？”
“哈？”霍骐英头一次见到有人提出这种奇葩要求，一时间竟愣住了。
幸亏池枣枣反应快，接话道：“可以！”
中年男人非常爽快地从兜里掏出钱：“那好，我要两双36码和一双41码的回力鞋。一共多少钱？”
池枣枣回道：“同志，这里一共23.4元。您是我们的第一位客人，给您抹去零头，加赠鞋架。”
中年男人付了钱，走出去没几步又返回来问道：“小姑娘，我听你舅说，你有电子手表卖？”
池枣枣点头，随后亮出她戴在手腕上的电子手表：“有的。”
中年男人又说出让霍骐英心潮澎湃的话：“那我要你手上这块电子手表。我拿回去让我那不开窍的傻闺女，沾沾你这文曲星的光，希望她能变得聪明一些。”
池枣枣：……
我不是文曲星啊！
霍骐英在一旁兀自激动，等第一位客人走了，他才说：“枣枣，咱们又打了个开门红！多亏你啊。”
池枣枣回了句：“第一位客人是我陈舅舅的同事，我刚刚看到他们打招呼了。”
霍骐英心里不赞同也不争辩，要是没池枣枣的仗义相助，哪里能认识到陈玉聪啊？
他可没忘记在省城电子厂门口，被那狗眼看人低的门卫羞辱的事。
如果不认识陈玉聪，他们肯定不晓得摆摊需要在固定地方，门卫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不让他们摆摊，驱赶他们离开。
陈家人在县城的各个行业都有熟人，“熟人多了好办事”。
这不，他们的第一位客人出手如此大方，不就是借了熟人的光吗？
摊子顺利开张之后，霍骐英很快就没工夫想这些有的没的，摊子被工人们团团围住。
这群潜在的客户，男女都有，有人观望有人下手，还有人想趁着人多浑水摸鱼。
池枣枣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冷不丁地扣住一只蠢蠢欲动的手腕，寒声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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