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道:“倒不曾听过他作诗,只是听闻画的一笔好美人。”
李逵听了又不服气:“画美人又算什么,难道比我宝莲还美?哥哥若喜欢美人图,等回到青州,铁牛照着宝莲画一幅画,管比那张飞画的美人还美十分,送于哥哥挂在房中便是。”
曹操嗔道:“你看这黑厮,越发浑说起来,你的老婆,我却挂在家中作甚?滚滚滚……咦?回来,你这胳膊怎地了?”
李逵打完了仗,自然穿上了衣服,曹操原看不出他胳膊充血、粗了一圈,只是见他走路时姿势怪异,只道臂上中了箭,故此一问。
牛皋顿时挑眉瞪目,叫起来道:“哥哥不知,铁牛哥哥昨日,却是大发神威,不是小弟吹嘘,他昨天那个绝招,怕是卢家哥哥也施展不出。”
卢俊义一皱眉,不服道:“什么绝招我却施展不出?”
牛皋回身取了李逵双斧在手,学着李逵昨日模样一站:“昨日那个贼将,策马冲来,铁牛哥哥却是不让不避,小弟在林中见了,好生心焦……”
说着拿着斧子比划起来,将李逵昨日壮举重演了一遍,在场无不是识货之人,谁不识得其中惊险和难度?滕氏兄弟齐呼奢遮,杜壆、卞祥相顾骇然,卢俊义连连摇头:“太过冒险,太过冒险。”
李逵呵呵笑道:“险不险倒是不怕,只是那一下使发了力,两条膀子至今酸痛,拉屎擦屁股却累得慌,要不是武松哥哥教了我许多发力窍门,这两膀子说不定已是折了。”
曹操也不由心中后怕,待听说是牛皋叫他“杀出个威风”,当即脸一板道:“擦屁股却是大事,既然是牛皋的主意,这几日膀子没好时,只叫他替你擦了便是。”
众人听了无不大笑,牛皋顿时面如土色。
房学度在一旁也听得惊心动魄,忽然听到李逵提起武松,惊声道:“这位好汉所说的武松,莫不是绰号‘活典韦’那个?”
曹操一愣:“正是此人,他乃是我嫡亲二弟!难道你在阵上见了他?”
当初救了史进后,两人分别,武松和他说去雁门关月余便回,他只道武松早已回了东平府,谁知竟似逗留至今。
房学度苦笑起来:“不料这位英雄竟是武兄之弟,呵呵,说起来,虎王十万大军,说是败在他一人之手,也不为过。”
众将听了都是一震,尤其是杜壆、卞祥、二滕几个猛将,一直听卢俊义吹嘘曹操有个极奢遮的兄弟武二,心中也都以为最多和自己仿佛,但自家事自家知,自己可没一人败十万的本事,这是人,还是神仙?
曹操也是一惊:“吾二弟勇力过人,的确不假,但这般说法,未免太过骇人听闻……”
房学度苦笑道:“小弟非是好虚言之人,诸兄且听我细细道来,当时为了遮掩张雄的行踪,我等便激宋军斗将……”当下将猛将邬梨出马,斩杀徐京,战败韩存保,被武松秒杀,武松一人冲阵,全军大溃的事情说了一番。
众人听在耳中,倍觉惊心动魄,比之李逵斩马还要震撼,卞祥第一个变了脸色:“那个邬国舅,双臂神力过人,使五十斤重大刀,武艺精熟,乃是田虎麾下有名上将,昔日卞某也曾和他比试,我二人前后比了七八场,都不曾分出胜负。卞某自家思忖,就算是性命相搏,也要斗到七八十招以上才能分高下……”
他声音越来越小,众人却都明其意:武松能一招斩邬梨,岂不是也能一招将我斩了?
滕戡随即也变了脸色,他是实实在在败在卞祥手下的,要不是老刘一支随缘箭,说不定命都没了,卞祥不行,他自然更加不行——他若不行,滕戣脸色也是一变:我跟我弟弟,那是伯仲之间啊。
“你等不必多想!”关键时刻,还是老曹见多识广,回过神来笑道:“当年颜良文丑之勇,天下皆知,然而关公杀之不费吹灰之力,那文丑曾于赵云战得手平,赵云一代枪宗,莫非关公杀他也不费力?本不是这般比较的。”
他当然愿意自家弟弟被人钦佩,但以他见识,亦知凡事过犹不及,若是这些人真把武松看的过高,那便和看得过低一样,真到了关键时候,说不定便因此生出差错来。
“对对。”房学度忙道:“当时邬梨连战二将,和韩存保更是厮杀近百合,不然武二郎若要杀他,也未必那般轻易。”
众人这般一想,也觉有理,这才渐渐缓过神来,不过对于武松斩将之后,赤身杀穿五千人军阵的胆气、本领,还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曹操更是迫不及待和兄弟相见,当下收兵,拨出三万人马,叫卢俊义带着滕家二将和钮文忠,以及一干偏将,由房学度相帮,先行安营下寨,看押所擒俘虏,自己领着剩余万八人,赶去太原寻找武松。
却说太原宋军大胜一场,也擒了万余俘虏,只因为自家兵力不多,也没敢远追,夺了田虎营中剩余的钱粮,便自回城。
韩存保正在督促安顿战后诸事,忽听得“青州节度使武植”领兵来援,不敢大意,连忙亲自来接。
“哎呀,不料武节度竟然这般快便来了太原,忠义之心,果然可嘉!亦没料到武节度方值而立,真正是英雄年少也。”
曹操笑吟吟如沐春风,老远便下马,一边走一边抱拳道:“晚辈久闻韩节度“铁钩银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盛名无虚!不瞒韩节度,武某此前听闻晋贼发兵十万来夺太原,着实替你捏了把冷汗,因此不顾人马困乏赶来,只为替军中前辈分忧。却不料韩节度如此善战,十万贼兵,翻手大破,异日青史之上,节度大名当垂之千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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